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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王二瘸子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大家都散了!回家过年去吧!”卫瑢最后吼了句,转身回了客栈。
卫瑜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位邋里邋遢的御用画师,只见他卷卷的头发绑在脑后,正不客气地自己吃的香,好像饿了好几天。
看到卫瑢重新进来,卫瑜招手道:“二哥,快来坐。”
“嗯。”坐到萧澹旁边,灌了杯茶平息怒火,这才看到面前司倥,不由没好气道,“我说司大画手,你怎么会到洛城?”
“为了百福图啊!”
“百福图?”卫瑢与萧澹都面带疑惑。
卫瑜倒是明白些,见司倥埋头吃的专注,遂简单向那二人解释了下。
“一个原画,还要跑遍全国不成?”卫瑢奇道。
“现在知道画师的苦累了吧?唉…”司倥叹了口气,接着扒着饭,一桌菜食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
“司倥先生辛苦了…”卫瑜有些同情。
司倥放下筷子,一挺胸板准备认真地长篇大论:“那可是!想当年,我背井离乡…”
“从此村里人就再没喝上一口水吗!”
“……”
“噗…”卫瑢喷出一口茶来,大笑道,“哈哈哈哈,小妹啊,你…哈哈哈哈…”
萧澹也忍俊不禁,摇摇头。
司倥幽怨地看了眼卫瑜,继续端起碗,把最后一口饭扒进了嘴里。
饭毕,司倥擦了擦嘴,心灵得到了食物的慰藉,再次开口道:“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建城。”卫瑢道。
“建城…那可不近啊!”司倥悠哉地晃了晃手,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主意,“你们带上我一起走吧!”
“带你?带你作甚!”
“反正我是打算行至各地收集过年百态的,没有一定的目的地,跟着你们倒也省心。”
“那我们可就不省心了…”
萧澹也开口道:“的确,我们此行匆忙,从洛城离开后便要加快进程了,恐怕没有时间留给你作画记录。”
“有耘木子随行指导,不愁画不完。”司倥咂了口茶,幽幽道。
萧澹和卫瑜闻言抬头,心中暗惊这人竟知道耘木子的身份,真真不简单。
卫瑢倒不懂这些,皱眉摆摆手道:“这里没什么什么子的,我们要去接祖父,没功夫管你!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分道扬镳。”
“卫大儒?”司倥眼睛一亮,“带上我!带上我!”
卫瑢不耐烦,不愿再与他纠缠,起身拉着卫瑜往楼上走去。
临走前,卫瑜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还是乖乖跟着兄长上楼。
司倥死死抓住萧澹的手,一脸的祈求,而萧澹回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施施然跟了上去。
“你们!”司倥瞪眼,起身想追过去,却被店家拦住。
“爷且慢!”陪笑道,“方才那位公子交代了,这顿饭的帐由您来付。”
“爷没钱!”司倥怒,拍着桌子对店家吼道,“给我开一间上房!再上一桌你们家最贵的酒菜,全都算到他们头上!”
第二日大早,卫瑜上了马车,刚行了没多远又停了下来。
百合掀开车帘看去,表情古怪地回头对卫瑜道:“是司倥公子一直跟在一旁…”
卫瑜叹口气:“他也是执着…最终如何了?”
百合又看了会儿,道:“好像是萧世子让人给了他匹马…”
“嗯,毕竟一直走路跟着也不像话。”
过了不久,马车重新行动起来。卫瑜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心情因快要见到祖父而雀跃不已。
小的时候常常跟着祖父生活,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有一心求学的学子,也有沽名吊禄之辈,每天都过得轻松而充实。
在和离后,她每日都在盼着能去找祖父,照顾他老人家的身体,尽孝左右,陪他或周游,或隐居世外。如今虽还未实现,但祖父要回来了,这样也好!
她真的好想他啊!
银杏低低笑道:“郡主在想什么好事呢,闭着眼睛都笑的这么开心。”
卫瑜眼睛不睁,嘴角的弧度却弯的更明显。
因急着早日赶到建城,一路休息吃食十分简单,仅五日就来到了城外。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紧闭的城门,还有门外暗压压地积着的一群人,卫瑢皱着眉头问探路的护卫。
“禀二公子,年前建城就涌来了大批难民,应该是收到瀛晋两国战争的影响而失了住所。”
“郡守何人?派人去通报放行。”
“属下已去送了信。”
马车内,银杏不安道:“怎么城外这么多人…奴婢刚刚见好些人蓬头垢面的,抱的小孩瘦骨嶙峋哇哇直哭,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怪吓人的…”
“马车周围有护卫挡着,你别自己吓自己。”百合道。
卫瑜不语,颦着秀眉静静想着事情。
过了一会儿,城内还没有回话,马车外却传来了骚动,有的难民竟冲了过来,被护卫挡住就跪下哭喊求食物,还有胆大的继续不管不顾地往里扑。
卫瑢的吼声从外传进来:“再派人去叫门!带着两府的牌子一同去!”
“郡主…”银杏紧张地看向卫瑜。
“没事的。”卫瑜安抚她道,“不要再掀开车帘往外看,缝隙都抓严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