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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燃本来没想摘下面具的。
但是他和沈闲刚在餐桌边停了一会儿,整个大厅的灯光就突然暗了下去。
只留下前方舞台上的一束柔和白光,斜斜打下。
周围的人和“狗”也不约而同地收敛了声息。
顾燃再傻,也知道这是有什么重要人物要出场了。
不过骤然笼罩的黑暗倒是让顾燃感觉放松了不少,看了眼旁边的沈闲,也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一路高度紧绷,再加上晚上来之前因为有点激动,没怎么吃东西,顾燃这会儿才发觉自己的肚子有点抗议了。
草莓蛋糕的香气恰到好处地飘进他的鼻子里。
俱乐部给的面具是全包脸的,顾燃犹豫了一下,环顾漆黑一片的四周,没抵挡住草莓蛋糕和其他精致餐点的诱惑,还是把面具摘了下来。
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那块草莓蛋糕,顾燃靠在椅背上,满足地眯了眯眼,打算把这次参观当成吃吃喝喝之旅,顺便观摩一下现场小黄片,只是口味比较特别···而已。
毕竟咸鱼的人生总是这么逆来顺受。
可是他显然低估了这次黄片的冲击程度。
起先是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人出来报幕,顾燃没仔细听,大体意思是今天来的是很厉害的老手,也是最后一次调教什么的,这次之后就要退圈回家结婚了。
顾燃撇了撇嘴,这个大佬玩这么野,他结婚对象知道吗?
经常来这种地方的能有什么正经人。
顾燃再一次感叹秦叔叔的好,又有点愧疚:自己婚前偷偷跑来这种地方“学习技术”,确实对不起秦叔叔。
但是很快他就无暇做这种可笑的忏悔了。
台上穿着类似军装的男人出现在灯光下的一瞬间,草莓蛋糕猝不及防软绵绵地掉回碟子里,索然失味——
那个人,真的好像······
顾燃努力睁大了眼睛,无奈餐桌离舞台有点距离,他只能认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形。可是哪怕只是身形,也未免太像了······
他不自觉地放下了碟子,呆愣愣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旁边的沈闲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拽住了顾燃的衣服:
“顾小燃你干嘛?!”沈闲压低了声音,“快坐回去啊!”
顾燃直直盯着灯光下身量笔挺的那个人,轻轻挣掉沈闲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近了些,他看得更清楚了,动作也更加僵硬了。
宽肩,窄腰,长腿,完美比例的男性躯体,曾经被他用目光暗中描摹过每一寸的那具身体,被严密包裹在禁欲的黑色里,长及小腿的马靴锃亮光洁,靴尖反射出头顶明亮灯光。
晃得顾燃头晕口干。
半边面具下锋利又熟悉的一截下颌线,像一柄长剑狠狠在他头脑中穿插,顾燃觉得自己快要不能思考了。
为什么自己最喜欢的那两瓣薄唇,最着迷的低沉声线,说着这么陌生的话?
“姿势。”
台上的男人尚且没有注意到暗处的顾燃,目光聚焦在身前垂首跪立的奴隶身上,搜寻着最佳受力点。看着身前的奴隶迅速摆好标准姿势,转了转鞭柄,打了个漂亮的鞭花。
“啪!”
响彻整个厅堂。
奴隶白皙的后背上,从肩胛骨至侧腰,漂亮流畅地被画下一笔红色。
俱乐部的奴隶训练有素,虽不至于一鞭都挨不住,却也绝不好受,努力维持住姿势,报数还是带了痛音:
“一,谢谢先生。”
男人随手甩下第二鞭,红痕完美对称,精确得肉眼可见。
“二,谢谢先生。”
······
秦容仔细观察着奴隶的身体,或快或慢落下鞭痕,不带丝毫情欲。
眼前的肉体虽然欲色盎然,但却勾不起他丝毫兴致,他只是完全在展示自己的技巧,如同在仪器上运用最精准的数据程式。
没有任何怜惜与调情,每一鞭都是纯粹的精湛,凌厉的力度在奴隶的后背落下,呈现给观众极致的视觉震撼。
十鞭过后,奴隶报数的声音都在颤抖,额头的汗水已经打湿了膝下一小块地毯。
秦容执鞭走到奴隶身前,点了点他汗湿的胸膛,奴隶会意,忍痛挺直腰背,将尚且完好的前胸展露给秦容。
没有爱怜,男人手中长鞭顺势挟风劈下。
“唔!···十一,谢谢先生!”
鞭尾正正好用力挞伐过奴隶胸前那一点,只一下,就肉眼可见地红肿胀大。
没有喘息时间,下一鞭紧跟而来,把奴隶竭力控制的声线击破得支离破碎。
秦容无意在今晚的表演上浪费太多时间,手下的身体也勾不起他的同情和性欲,再加之他原本也更偏向刑主,因此鞭上并不曾留情。
二十鞭很快落完,奴隶浑身汗流不止,勉力维持着姿势向台下展示着一身堪称“艺术”的痕迹。
', ' ')('秦容气息稳定,情绪冷淡,收起长鞭,向台下鞠躬致意。
却在全场灯光大亮的一霎如遭雷击。
明明白白的灯照下,他乖巧的小朋友就站在台下,愕然与他对视。
秦容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顾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他希望是,但是走到台前的这一路上,那个人的声线和脸型,甚至面具后隐约能看见的那双眼睛,明明就是······
他迫切等待灯光亮起,好证明自己看错看漏。
却只等到了清清楚楚同样震惊的一双眼。
天旋地转。
顾燃突兀地站在台前,其实已经引起了周围的注意,不少人已经暗暗打起了这只美味小兔子的主意。
顾燃恍惚中想要离开,刚无意识地往后撤了一步,就看见台上那个衣装整齐的人,失了分寸,快步走到台边,单手翻下舞台,黑色军装翻滚起小小浪花,拽住了顾燃想要后退的脚步。
顾燃想,自己真是疯了。
这种时候,还在想:
秦叔叔就连现在都那么帅啊。
秦容拉住失神的顾燃,顾不得自己当众失态,冲好友比了个手势,护住还在发愣的顾燃,以绝对占有的姿态隔绝所有窥伺目光,叼起他的小兔子迅速离开了众人视线。
后知后觉站起来试图阻止的沈闲,却被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笑眯眯拦住:“放心吧小朋友,那是他们俩的家事,没事的。”
殊不知男人也在心里把秦容骂了个狗血淋头,搞出这种像捉奸一样的场面还要自己擦屁股。
不过,秦容家里那位小朋友,自己也终于得以一会真容了。
呸,老牛吃嫩草,不要脸。
顾燃被秦容拉着进了另一处电梯,出走的大脑才慢慢回过神。
感受到手腕上异样的触感,他微微低头去看,男人带着小羊皮手套的修长五指牢牢扣住了他瘦弱一截臂腕,似乎怕他逃跑,力度稍微有点大,有微微的钝痛。
“···秦叔叔,是你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顾燃还是希望自己认错了人,哪怕自欺欺人也好。
他存着这样怯懦又卑微的愿望抬头看着那个人。
只要对方否认——
面具被解下,是熟悉又完美的一张脸。
“对不起,燃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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