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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伴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视野最远处的海面闪着粼粼波光,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丽的地方,尽管这片土地下埋藏着罪恶。
如今我已身处那所学院,准确的说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岛屿。
我紧了紧衣衫,跟着三三两两的学生们踏进了大门。
提着行李箱的孩子们就像一个个喜悦的小鸽子,叽叽喳喳个不停。
“哦~美丽的学校~”
“马特,收起你的蠢样!”
“哼,某些人可永远不会体会到我此时的心情~”
“呵呵,我不想体会,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下等人。”
“你们两个停下!让我们换个和谐一点的话题,恩.....你们是否想组个社团,篮球社?如何?听上去简直酷炸了。”
“不,一身臭汗的运动比较适合马特。”
“我是无所谓,总之,摆脱掉我那唠叨的父母就是主对我最好的恩赐,自由的生活我来了~”
听着从未停下来的嬉闹,我忍不住笑了笑,据我了解这所学校不仅十分着名还非常严格,并没有孩子们所想得那么轻松,克里斯蒂女士甚至一度提醒我,在这里连睡觉都不允许将手放入被子里,用校方的话来说就是鬼知道这些年轻气盛的男孩儿们会干点什么。
随着人流走了不知多久,盎然的绿色,漂亮的喷泉,慈爱的圣母像......
终于,那代表宿舍楼的高楼映入眼帘。
那是一栋哥特风格的建筑,上面的彩色花窗在阳光下艳丽极了。
有时候我真是不得不感叹祖先的智慧,他们把人类的文化与知识发展到了极致。
但事实上我没有来得及更多的去欣赏它,因为那扇华美的白色拱门前围满了不少人,我无法看清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想第一天的新生活可能就要来点儿乐子了。
我加快步伐,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最先传入耳中的是十分恶劣的话语。
“喂,装死吗,你这家伙。”
哦,那是个让人感到不太舒服的青年,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某个黑恶势力的团伙,还是能混上响亮名号的那种。
那名神似黑恶势力的短发青年一脚揣在旁边男孩儿的腿上,后者崭新的白色裤子上立马印上了一个清晰的脚印,措手不及的摔倒在地。
他颤抖着嘴唇像是想说点什么,但随即被拽起领子,那似乎打消了可怜的小鸽子最后一点勇气。
“我他妈在问你话。”青年加重语气,粗暴的晃动着手中早已皱成一团的领口。
接着,他又逼近男孩的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后者颤的更厉害了。
来学校之前,美丽的女士再三叮嘱过我小心行事,尽管我也不想惹事,但青年的所为却有越来越过分的趋势。
“差不多行了吧。”
当他再一次抬起拳头时,我忍不住出声制止。
一道道视线聚拢而来,同样的,还有来自四面八的好奇,冷漠,兴奋,以及青年那瞬间看向我的凶狠视线。
那双灰蓝色的瞳孔移到我校服上的铜质校徽时收缩了一下。
“嗤——”
“一个新生?”
青年放下了打着颤儿的男孩儿,显得十分不屑。
“停止你的暴力行径,没人会想要在沐浴荣光里的学院发生这一幕。”
话音刚落,青年便放声大笑起来,他在嘲笑,意识到这点我有些后悔,或许如此直接的站出来是个愚蠢的行为,让老师来处理显然会更好。
在耐心即将告终时,视线的边缘。
拯救此时境遇的人出现了。
一脸严肃的老师正快步向这儿走来,我无声的松了口气。
老师审视了我们几眼,最终把目光落在了青年身上。
“学校内禁止喧哗!弗雷得力克·霍布森。
弗雷得力克眼珠子骨碌乱转着,站正了散漫的姿势。
“喔尊敬的老师,我只是想让我可爱的朋友帮我拎箱子,没想到被多管闲事的新生打了。”他一脸委屈,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并不存在任何伤痕的脸庞。
老天,他说瞎话的本事一定是跟隔壁家的艾玛太太学的,我在没见过比这更糟的谎话了。
我正打算开口,便被面前的男人先一步打断。
“新生应该抱着谦卑尊敬的心去对待前辈!”
瘦高男人沉下了脸,眼珠子在耷拉的眼皮下转动着。
“米路·柯林斯,鉴于你是新生,这次不做责罚,新生典礼上认真聆听教诲,就此散去。”
我感到匪夷所思,以至于我愣神了那么一小会儿。
为何连解释都不去听,就如此偏帮那个人。
看着缓缓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心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无比憋闷。
“听着,别再让我看到你!”
费雷德力克确认那身影再也不见,恶狠狠的扭过头威胁着我,然后他粗暴的推
', ' ')('搡男孩儿,向着宿舍楼内走去。
这所学院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格,准确的说它的严格似乎用错了地方。
周围的学生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可能在老师走后,也可能在更早,或许那瘦高男人刚出现的那一刻便没人再敢围观。
我叹了口气打算离去。
“你你好,是米路·柯林斯吗?”
肩膀被拍了一下,那动作轻得就像微风拂过。
我偏过头,跃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脸庞,他胸前的铭牌在阳光下闪着光。
“迪伦。”我喃喃念出了上面的字。
那叫迪伦的男孩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目光更加热切了,我不禁退后了半步,他像个宗教狂热份子,老实说,我不喜欢这种人,他们总是疯狂得让人害怕。
这一小小的动作似乎令他察觉到我的戒备,迪伦眼底很快就浮现出一缕慌乱,他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你刚刚真酷!”
“呃.....我是说,因为那个人是金徽,所以.....”
但补充的话语更是一头雾水。
我皱起眉。
“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在我极度怀疑的注视下,他突然低落的垂下了头,假如他是小狗的话,这时候恐怕已经夹着尾巴缩在角落里呜咽起来。
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克里斯蒂女士给我安排了一个身份得以让我以学生混入这所学院展开调查,这冒着巨大的风险,如果被发现,不仅会给她带来麻烦,我也将会面临控诉。
理智告诉我,最好避免一切不必要的人或事。
但有些在意他所讲的信息,而内心深处确实冒出了某种我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情绪,我不可思议的确定眼前的大男孩儿是善意的。
我希望自己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但是我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脸部肌肉僵硬的就像水泥浇灌出来的那样,那或许是个很难看的表情,我想。
“喔,那么很荣幸,学校的第一个朋友。”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看上去格外笨拙的人抬起头,眼底闪烁着灿烂的光,他像是一点也没看出来我的不自然。
在经历了身体的不适,恶劣的学生,奇怪的老师和眼前这个过分热情的男孩后我几乎精疲力尽,我懒得再去揣测他莫名的热情。
“金徽是什么?”我偏头看向并行的男孩儿。
“啊?你不知道吗。”迪伦清澈的眼睛浮现出一丝惊讶,在接收到我更为疑惑的眼神后,他继续说着,“这个学校有着严格的等级制,那代表不同的权利待遇。”。
“刚入学的铜徽,还有银徽,金徽,最高权限的是黑色校徽,那只有一枚。”迪伦眨了眨眼,他似乎正常了许多,如果能够忽略那过于炽热的视线就更完美了。
“刚刚那个人,他的父亲是霍布森伯爵。这是最好的学校,很多贵族会把孩子送来这里。”
听着迪伦的补充,我陷入沉思,在这样一所等级制学校,一位贵族的儿子怎么会被那样对待?与他发生龌龊关系的人又是谁?
怎么想,那个人都会是最可疑的一个,而教廷竟然连这点都敷衍了事,就像曾经对待我的父母那样,在层层权利之下的只有腐烂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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