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超拨通拾荒老大爷的手机,通知对方来红姐小馆后厨这条胡同取饮料瓶。
“臭女人!”跟踪狂终于变脸了,“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哪里?我很有诚意。”虞超不怕激怒他,“是你自己蠢,做事不经过大脑。沿街的垃圾桶早就被几波拾荒者扫荡一空,就算你跑遍大学城,一个小时内也找不齐一百个瓶子。”
跟踪狂撇嘴冷笑:“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虞超也笑:“我说的是事实。”
“臭女人,我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为什么你不领情?!”跟踪狂眉头紧皱,眼白多于黑眼仁的三角眼丑陋不堪,“今天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不把你收拾服服帖帖的我就去死……”
“好啊,有本事就放大招,别叫我瞧不起你!”
“进步不小啊,虞超,居然学会找死了——”
话音刚落,跟踪狂已然冲到虞超面前。
他比虞超高十几厘米,肩宽臂长。虞超深知,论起力量和速度,硬拼不是最好的对策。她闪身一避,从他张开的胳膊下面逃脱。
第一轮攻击成功躲开。
接下来的第二轮和第三轮,虞超集中精神,全心全力做好防守。
“呵,拖延时间?”跟踪狂察觉到了虞超的意图,趁她不备揪住了她的马尾辫,“我把你头发全薅下来!”
锋利的瓷片一晃而过。
虞超的发丝完好无损。
既没有被暴力撕扯掉的,也没有被陶瓷碎片割断的。
跟踪狂愣了片刻,骤然感觉到腕部的疼痛,不得不松开了手。低头一瞧,他吓得魂飞魄散——右手手腕一道七八公分长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冒。
“臭女人,我特么是靠这双手敲代码吃饭的,你……”跟踪狂不知所措,慌忙用左手按住右手腕部的伤口,“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等个屁!”虞超握紧瓷片,掌心隐隐作痛,“你要是有胆,现在就和我拼命!”
跟踪狂连连后退:“……算你狠,我怕了你还不行么?”
“装,接着装。”虞超步步逼近,不给他退路,“看我好欺负,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同事面前给我施加压力,跟踪我,骚扰我,威胁我,现在又想害死我?听清楚,我不怕事,更不怕你!”
跟踪狂节节败退,被虞超追到墙边,无路可逃。
“我以后不骗你了。”他假模假式地举手投降,动作却仅仅维持了一两秒,又马上按住手腕的伤口,“那张所谓的会员卡是一家咖啡馆发的储值卡,我没吃过生食,我也不知道燕都哪里有提供人体餐具的特色餐厅。”
虞超没有放松警惕,举起瓷片护在自己身前。
“少废话,你报警吧!”
“不敢……我不报警。”跟踪狂嘴唇直打哆嗦,“我做过那么多坏事,我不想进去。”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虞超拨通110,报上当前地址。
手机刚放下,拾荒老大爷骑着三轮车适时出现。“姑娘,比赛最后谁赢了?”
“我。”虞超指着散落满地的空瓶子,“大爷,这些都归您。”
老大爷看到虞超的手正在渗血,不由得惊呼一声:“哟!这得包扎啊!伤着神经可就糟了。”
虞超神色沉静:“不要紧。等警察来了我再处理伤口。”
老大爷一扭头,跟踪狂狼狈的模样映入他的视线。“怎么回事?小伙子也挂彩了?哎呀,流这么多血。”
跟踪狂浑身筛糠似的剧烈抖动几下,一言不发。
“年轻就是好,流点血脸不红心不跳的。”老大爷弯下腰,麻利地拾起地上的瓶子,边捡边叨咕,“这哪是比赛啊,简直是玩命!”
“臭老头,说够了没有?”
跟踪狂不知哪根筋抽了,一脚踹向拾荒老大爷的后背。
“啊!”
惨叫声起,拾荒老大爷重重摔倒在地。
虞超慢了一步,碰到了老大爷的衣服却没能抓住他的胳膊。
跟踪狂哈哈大笑:“摔得漂亮!摔得全身粉碎性骨折才好呢!叫你多管闲事,活该!”
无辜的人被牵扯进纠纷,虞超始料未及。她几乎是砸开了红姐小馆后厨的门:“红姐,赵哥,帮帮忙,帮帮我——”
“怎么了?”红姐和赵哥夫妻俩一起跑了出来。
“这人想害我,大爷说了句公道话就被他打了。”虞超扬起手,揪住跟踪狂的衣领,连拖带拽地把他推过去,“我已经报了警,拜托你们帮我看紧这个疯子。”
“我活三十几岁,最恨欺负老弱妇孺的家伙!”
赵哥接手,反拧了跟踪狂的手臂,将他压在了墙上。
红姐扶起瘫倒在地不停喊疼的老大爷:“您坚持一下,我把车开到胡同口,送您去医院。”
“没事……我好像没骨折。”
虽是这么说,但老大爷疼得呲牙咧嘴叫苦不迭。
虞超喊住红姐:“你这儿马上到晚市当口,离不开人,我这就打给圆圆姐。等她过来,我们带大爷去医院拍个片子。”
“也好。”红姐跑进后厨,搬了一把靠背椅出来,扶老大爷坐下,“需要送饭就给我打手机,我们两口子随叫随到!”
第二十章
警察及时赶到, 将一行人全部带回派出所。
虞超拒绝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