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是一个宗教狂热分子,不信教的我对这些概念并不能完全理解,只能感觉到他在讲什么信仰相关的东西。我还在疑惑的时候,什么东西被丢到了我的面前,是爆破雷。
“见鬼!”我连滚带爬跑出障碍物,背后爆炸的冲击波把我掀翻在地。就势滚进下一个障碍物的我发现装甲时间再次减少了八十多秒。刚才的那些对话说不定都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现在应该做的是心无旁骛的把这家伙打倒才对。既然他说了打败他就能得到答案,就没有必要在现在去思考这些问题。
我拉开手头最后一枚烟幕弹,向着合成机甲丢去。不知道他反应过来切换成自动瞄准需要多久,但不管他如何应对都不会改变我的方针。这是最后一搏,装甲时间已经不够我思考其他更有效的手段,只有赌上这么一次。烟雾弥漫开来的同时,我放出了剩下的所有热源诱饵。自动瞄准会依次射击所有目标,手动瞄准则会被烟幕干扰。这段时间应该足够我贴近目标,如果不成功就是我的结束。
对方在切换模式的时候似乎迟疑了片刻,热源诱饵在空中飞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以后才开始被逐个击落。在那时间里我冲过了烟幕,重新获得视野的一瞬间抓住了敌人的位置,拉开了早就准备好的三颗emp手雷后滚到他脚下。emp可以瘫痪一定范围内的所有机械,但是手雷版本的作用时间和距离都非常有限,为了确保命中以及命中的这几秒内可以确实击毁对方的控制核心,我必须尽可能接近对手。
emp手雷的触发对人类而言只是一声尖啸和淡淡的光芒,但是对机械会造成瞬间的短路,合成机甲也具备这一弱点。站起身的我把离子步枪抵上合成机甲的控制核心,由于emp冲击失去护盾的机甲核心此时只是一颗无助的人头。不,无助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因为容器内无疑是一张满足的脸。他的嘴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但是没有仪器的辅助我无法接受他的思维波,容器内的液体也阻止了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永别了,叛徒。”我扣下扳机。控制核心的外壁迸裂开来,落在地上的人类头颅双眼瞬间黯淡下去,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外星人的母舰仿佛跟着他一同死去一般暗了下去,接着很快又重新亮了起来,同时伴随着一股强大思维波的发射。刚刚恢复功能的思维波通信器把这巨大的波动直接灌进了我的脑海,差点让我晕过去。如果我没猜错,这次发射足以让地球上所有戴着通信器的人都收到,是一次全球性的广播。
“我是你们口中外星人的指挥官。能听到这次广播说明我已经死亡,恭喜你们,这是人类的胜利。”“我是一名人类,在入侵的最开始成为了外星人的客人。他们的领导者,请允许我称呼他为‘先知’,向我传达了他们伟大的理想。被他们理想感动的我决定成为先知的代理人,在先知离开后继续他的使命,也就是你们眼中对地球的入侵。”“在先知来到地球时,人类正处于无可救药的黑暗时代。人们用种族、宗教、文化等各种因素来区分自己,想方设法要置‘和自己不同’的同胞于死地。先知对此痛心疾首,决定用他的方法来拯救人类。”“我们自称‘殉道者’,是负责成为人类敌人的人。我们来自不同的星球不同的文明,但都愿意为先知的伟大理想牺牲。我们用武力入侵让地球的人类感受到危机感和团结起来的紧迫性,又控制入侵的强度让你们不会失去胜利的希望。我们在入侵过程中让你们掌握打破语言文化障壁的技术,迫使你们建立起超越国家民族文化界限统合人类力量的组织。我们在战场上将先知遗留下的技术逐渐交给你们,也在同时让你们认识到这些技术的危险性。最后,人类将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战胜我们设下的重重考验,成为更加成熟的文明。”“先知将会在收到我死亡的信息后回来,与通过考验的人类直接对话。我不知道这是在多久以后,也不知道这时候人类的成熟程度有没有让先知满意。不论如何,能成为第一名人类殉道者,我非常荣幸。”
思维波似乎还在我的脑中回响,让我有些晕眩,当然这也可能是世界观崩坏带来的冲击。监视器上显示新的飞船突然出现在了这艘母舰的附近,这大概就是先知吧。现在我的大脑还不能好好消化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只有一件事我可以确信:
这会是人类新时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