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泉决定从这个下手,他取出小巧但十分锋利,拥有笔直刀刃,方便切割的蔬菜刀,在不弄断藤的情况下握住葫芦均匀剖开。没必要弄两个水瓢,所以另一边用碎冰椎凿出数个小洞,做成漏勺。
大功告成,他切断连接的藤,手里的大勺立刻变硬。奇妙的是,在变硬的过程中葫芦皮还会变薄,重量也有所减轻,好像被晒干,水分完全蒸发一样。既然如此,如果有尺寸和幅度都适合的,凭他的刀工,切一块下来做锅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想法就得行动,仰着头找了好半天,高处倒是有合适的,但够不着。碰得到的地方只有一个尺寸有水桶那么大,可那个原本准备用来代替石臼。不过石臼只用得到葫芦的下半部分,先把肚子切下来,再加工上面,或许能成。
如此行事,他换了小切刀,在葫芦上刻出锅铲的形状,然后仔细分离。这个难度系数稍大,但是对于需要雕刻各种食材的中餐厨师来说,只需要多一点耐心。
何泉庆幸自己有足够多的道具,可以辅助他完成工作,不光是处理食材,还有对付眼前脆得要死的葫芦。幸运的是他完成了,虽然形状差强人意,但总算是个铲,能炒菜就行。接着他又做了汤碗、面盆、水壶、饭勺。
最后得做点小容器。
剩余的都是拳头大小的葫芦,很适合装调味品,但圆底摆放很不方便,要轻轻片掉底部的弧线,削成平底才行。
半小时后,所有够得到的葫芦全部处理完毕,无一失败。
他心里喜滋滋的,颇有成就感,用绳子把完成品统统串起来,又很佩服自己连事先在器具上打孔方便串绳携带都想到了,如果不是顾及堤丰的起床气,恨不得立刻把狗叫起来炫耀一番。
过了小半天,狗睡够了,爬起来想嘲笑何泉笨手笨脚,结果发现他比自己想的能干得多,居然破天荒地夸奖:“不得了,不但会搬砖还能切葫芦,果然是个干苦力的劳苦命。”
“劳苦命现在要回去做腌肉了,你走不走?”早已习惯贱狗的毒舌,何泉不在意,反而把东西背上,催促狗快点出发。
狗不忍心他辛苦半天还得自己走回去,把人引到溪流边一块开阔地:“这条河中有种很奇特的白色粘土,生在岩石缝隙中,软软的很容易分辨,用法和陶土类似。高温烧制后会变得坚硬,硬度虽然比不上碎星铁葫芦,可是耐高温而且不像瓷器那么易碎。你手那么巧,弄点回去捏锅碗瓢盆家居摆设。”
说完,让何泉把东西全部绑在他身上,一溜烟跑了。
还有这么神奇的土?
何泉来了精神,脱掉鞋就下河了。粘土不难找,溪间的石缝中到处都是,就是量少,收集的过程有点缓慢。狗说带粘土回去做餐具,他却觉得有葫芦可以用没必要弄那么多碗碟,毕竟加上肉肉也才三张吃饭的嘴,啾啾是露天进食,根本不需要食盆。那么这些粘土可以做什么呢,如果真的和堤丰说的一样,他打算弄点简单的家具,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灶台。
他们现在有一个石头和木块堆积起来的简单火灶,可是木头早晚要烧尽,石头也不稳固。如果能用石块堆积,外面再敷上粘土加固,最后让提丰喷火烧制成坚硬的物体,那就耐用了。到时候再做几个架子,把东西都分门别类收纳好。
他们居住的山洞大概有三十几平方,做卧室算挺大,但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里放以后空间就变小了。何泉是个见不得乱的人,狗不肯搬到别处,他打算自己动手,把山洞布置成一个家。
说起来,堤丰选居住地的眼光确实不错,洞外有一片不小的平地,洞顶又有岩棚伸出,形成天然雨棚。地势呢,外低里高,即使暴雨洞内也不会进水,唯一不方便的就是上下山的路比较陡峭,不过那也是他走不惯山路造成的。他现在打算把洞外的空地利用起来,灶台可以修在右边的下风处,旁边做一个放砧板和烹饪用具的矮桌。山洞左边可以搭架子,用来悬挂腌肉晾晒副食品,下面再弄个简易柜子放东西,这样洞内的空间就腾出来了。
总睡树叶也不是办法,狗不觉得地板硬,但何泉被不那么平整的地面折腾得腰酸背痛。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多捕猎几次,收集动物皮来当褥子,做一张柔软舒适,不会咯得痛的床!
想法太多,实现需要时间,不过总是振奋人心的事,所以一点也不觉得累。
等狗跑回来,他已经挖了小山一样,满满一堆粘土。堤丰有点不高兴,因为他把何泉留在这里,目的是让这家伙休息会,谁知道他干个不停,而且看表情还做得很开心,这是奴性太重还是抖“臭奴隶,你要是累死了,谁来伺候我!”
“你不说都不觉得,还真有点疲倦。”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何泉把最后一捧粘土运上岸,四肢摊开倒在草地上休息。这里的温度在二十五度上下,又没有阳光直射,气候湿润舒适,不冷不热,所以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也没关系:“不过只是身体上的累,做这些事让我感觉很开心。不是为别人而活,而是为我自己,为你,为咱们的将来奋斗。”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