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坐起身,嘴角含笑,拉过喜鹊和杜鹃二人的胳膊,在她身侧坐下,“你们俩是个好的,眼看着年岁一天比一天大,待事成之后,本姨娘会给你们在庄子上,各找户好人家,把你们嫁过去。到时,你们就不用再做伺候人的丫头,好好与相公,过你们自个的热闹小日子去。”
拍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宁氏做的是手到擒来。
“谢主子体贴奴婢!”喜鹊,杜鹃二人双双从榻上起身,神情恭谨,朝宁氏屈膝一礼。
“好了,你们坐到本姨娘这来,本姨娘细细与你们说叨说叨该如何行事。”
宁氏伸手在自己身侧位置上拍了拍,唤喜鹊,杜鹃二人到她身旁落座。
主子的命令,作为丫头,是没有说不的权利。
喜鹊,杜鹃二人点头,重新到宁氏身侧坐了下来。摒神静气,听着宁氏嘴里说出的计划。
只听了第一句,喜鹊和杜鹃两人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怔愣了住。
她们没想到宁氏会让她们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已经应下承诺,当下容不得她们二人拒绝。
于是她们二人,调整了下脸上表情,继续听宁氏低声往下说着。对于喜鹊,杜鹃二人听了她言语后的反应,宁氏脸上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多余神色。
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到她现在正说出口的话,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和喜鹊,杜鹃二人脸上同样的表情出来。
还好这俩丫头没有让她失望。要不然,她定饶不了她们。
出尔反尔,戏耍于她,不是谁都可以对她宁芳菲能做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已然说出了口,那就得照着计划实施下去。
宁氏说完最后一句话,问喜鹊,杜鹃,“你们将本姨娘说的话,可都听清楚了?”
“回主子,奴婢听清楚了。”喜鹊,杜鹃双双应道。
“嗯,这就好。记得,到了那天行事时,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主子!”
正堂这边,宁氏离去后,靖安侯直接挥手,让柳氏母女带着凌君宝也跟着退了下去,而他则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正堂里想着自个的事情。
要说靖安侯能想些什么,还不就是凌无双已逝的母亲,及凌无双这个出众的女儿。他有些妄想着,要是没有当年皇上赐婚,没有他老母给他指的暖床侍妾,那么他和他的妻子,还有他们二人的女儿,会过着怎样开心幸福的生活?
随心中所想,靖安侯略显病的态呆板脸上,生出了些许生机来。
而回到自个院里的柳氏,这会子反倒有些心神不宁了。得了掌家之权,她本该可以好好的高兴几天,但眼下,她却心事沉重,有着说不出来的恐慌。
“姨娘,你这是怎么了?”吩咐奶娘抱凌君宝回了他自个屋,凌语珊陪着柳氏坐在榻上想就今个发生的一连串事,说叨两下。在她琢磨好话语准备启口时,发现柳氏心不在焉,顶着矮几一角,眼神一眨都不眨。于是,她嘴里的话一转,问柳氏道。
柳氏处于自己的思绪中,听到凌语珊的呼唤,神思恍惚间应道:“怎么了?珊儿是有事要与姨娘说吗?”
凌语珊一时语塞,她想不明白柳氏为何从出了正堂,就一直心不在焉来着。将身子往柳氏身边坐近了些,道:“姨娘,珊儿见你自打出了正堂,一直神思恍惚,心不在焉来着,究竟是因为何事?”
“是不是姨娘想的有些多了?”柳氏没有看凌语珊,而是眸光涣散,张嘴随口说道。
她不晓得她这是说给自个听,还是说给凌语珊听。
凌语珊秀眉微蹙,心中不解,又问向柳氏:“姨娘,你说的话,珊儿怎么听得不大明白?”
柳氏这回算是神智清醒了不少,她眼神极是认真的看向凌语珊,道:“珊儿,姨娘总感觉这两天似乎会有什么事要发生。而且是针对咱们宝儿来的。”
“姨娘是不是多想了?咱们侯府谁不知道宝儿是爹爹的命根子,有哪个敢对宝儿动心思?”凌语珊安慰柳氏道。
“不,刚兰苑的离开正堂时,她看向姨娘怀里的宝儿,那眼神有种让人没法说出来的味道。要怎么说呢?姨娘就是觉得,觉得她好像要对咱们宝儿打什么坏主意!”柳氏把她由正堂到自个院里,一路上思索的事,与凌语珊说了遍。
凌语珊是个心思深的,听柳氏这么一说,她垂首琢磨了下,对柳氏说道:“要不这样,姨娘吩咐宝儿的奶娘尽量别带宝儿靠近兰苑附近,更别让兰苑的人接近宝儿,这样一来,宝儿的安全,就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了。”
“嗯,就照你说的这么办。咱们还是防范防范兰苑的为好,免得到时宝儿有个闪失,姨娘怕是就活不了了!”柳氏点头,语气沉重的对凌语嫣说道。
凌语珊微微一笑,道:“姨娘瞎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姨娘要长命百岁,看着咱们宝儿娶妻,给你生下小孙孙抱才好。”凌语珊的话,逗得柳氏心情好了不少,她对凌语珊嗔道:“你个姑娘家,这会子不害臊了,说着说着,都说到宝儿娶妻生孩子的事上去了!”
“呵呵!珊儿这不是为了逗姨娘你笑嘛!”
凌语珊俏脸袖红,朝柳氏娇声说道。
“照今个发生的旷世奇观来看,你大姐她必定不是个简单的。姨娘别的什么都不求,就求老天保佑你和宝儿好好的。所以,往后的日子,你多与你大姐走动走动,跟她将关系处好,对你和宝儿以后要走的路,少不了好处的。”
“珊儿听姨娘的。”凌语珊听了柳氏的话,很是温顺的点头应道。
“现在掌家之权在姨娘手上了,只要兰苑的不折腾什么幺蛾子出来,姨娘不会难为于她的。过段时日,姨娘就在你爹爹面前,提提你的婚事,好让他看看朝中哪位大臣家的公子,尚没有定亲,有了确切消息,姨娘会求你爹爹与对方说叨说叨,给你把婚事定下。”
“姨娘做主便是。”
凌语珊嘴上这么回答,其实她内心是很挣扎的。女儿家的一颗芳心,被她不知在何时,已经许给了风流倜傥的齐王。
然而,就像她先前心里想的,她与齐王之间的关系,怎奈缘浅,怎奈缘浅。
“姨娘,从今个的事情上,珊儿觉得大姐她以前是不是故意装的那般没用啊?还有她的腿,明明十多年都在轮椅上坐着,即便偶尔自行走路时,腿脚上的不利索,咱们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可一夜过后,突然间,大姐的腿脚就好了,女儿觉得好玄乎。”
柳氏朝门外看了眼,随后神色郑重的对凌语珊说道:“你大姐的品性,十多年来是不是装的,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上,姨娘可以肯定的说,她是有意而为之了。至于她出于何因要那般,姨娘不知晓,知晓的人,怕也就你大姐自个了。”柳氏说到这,话语顿了住。
过了片刻,她接着道:“但是,腿疾,绝对不是你大姐装出来的,当年你大姐与兰苑的小践人好好的一起外出玩耍,回来时,却是被人用门板给抬着进到了府。一个人再能装,也不会长年累月的坐在轮椅上,你说是不?再说,你大姐这都在轮椅上坐了近十年多的时间,成年人都不熬不过来的事,何况对当年孩童时的你大姐来说。所以,十之**,你大姐的腿疾与她是神女一说,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姨娘,经你这番细说后,想来大姐的腿疾,是昨晚一宿睡过后,神不知鬼不觉自动恢复好的。”凌语珊眉尖微蹙,声音轻浅的对柳氏说道。
“应该是这样没错。”柳氏点头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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