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霖哈哈地笑。
说话间,无病坐直了身形,耳朵动了动,然后撒着欢儿地跑出门去。二人便知道,是晚渔回来了。果然,过了些时候,小家伙翘着尾巴,喜滋滋地随着晚渔进门来,他们再唤它,它当没听到,一味腻在晚渔身边。
两男子忍不住一通笑。
傅晚渔问明原由,亦是失笑,一面抚着无病的背,一面与他们闲谈。傅仲霖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她只说皇帝问了她不少临颖生前的事情。
傅仲霖听了,无声地叹息,“那也是当爹的。”皇帝的行径,在他看来,自然是已经疯魔了,可背后那份父女情,着实让他动容。
反观傅驹,对任何一个孩子,都做不到那地步。
顾岩陌问傅仲霖:“晚渔如今的处境,与临颖公主有关,没不舒坦吧?”
“怎么会。”傅仲霖笑,“那是唯一一个比晚渔还出色的女子,我敬重。以前立场不同,疏于来往,但对她那个人,并无成见。”
傅晚渔有意道:“我怎么了?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我是最出色的女孩子。”
傅仲霖睇她一眼,“办事颠三倒四的,脾气也不好。”顿一顿,对顾岩陌道,“往后她要是欺负你,你多担待。”
这话说的,她欺负他,他只能担待——这份儿护犊子的心呦。顾岩陌笑笑的,“不给她机会不就得了。”
午间,三个人就在傅仲霖房里用饭,喝了一点点酒。李氏让厨房给他们加了两道硬菜。
用过饭,许世长来了,要给傅仲霖煎药、针灸,傅晚渔便让顾岩陌和自己回房。
傅晚渔换了身家常穿戴,在东次间落座,与他相对喝茶。
过了些时候,顾岩陌遣了服侍在侧的下人,道:“像我和皇上那样查你的事,日后保不齐会再发生。”
傅晚渔承认,“我已经在着手此事。”
“得了,还是我给你收拾那些烂摊子吧。”顾岩陌道,“你人手不如以前得力,有些事也不好吩咐他们,处处碍手碍脚,不如我来。”
“……好吧,欠你一个人情。”他说的是实情,让她自己来,真就需要耗费不短的时日,“你想知晓哪位重臣的秘辛,我可以告诉你。”
她倒是利落,欠了人情当即就要还。顾岩陌摇头,只是凝着她,“我想知道,自谢恩到回来,开心么?”
“开心。”傅晚渔微笑,“因为皇上很开心。”
“这就好。”顾岩陌的笑容暖暖的。
傅晚渔看着,心里也有了一些暖意,她主动送人情,他不肯要,却不妨碍她送出:“上午,我知道了一件有点儿意思的事,关乎凌府。凌府一个庶女,来路不明,应是大夫人的长兄在外与女子有染所生。”
二老夫人与大夫人的娘家出了这等事,他倒是没关注过。此刻听她着意说起,又知是皇帝告诉她的,便有了定论:“皇上要整治凌淑妃和四皇子?”
皇帝选择储君的方式很残酷,不是择优册立,而是一个个排除。也是没法子,目前成年的皇子们没有成气候的,皇帝只能在矮子里面拔高个儿。
傅晚渔颔首,“我有空的时候,少不得要见见凌家那个女孩子。”
与皇室有裙带关系的门第,不好从公务上下手惩戒,那样太着痕迹,万一引发群起而攻之的局面,说不定就会把凌家弄到诛九族的罪过,皇室也会跟着没脸。是以,倒不妨从私德、门风之类的事着手,再适度敲打着,便能让凌家自动退出官场,不会连累旁人。
顾岩陌只是问:“皇上要你办这档子事儿?”
“那倒没有。”傅晚渔如实道,“我近来太闲了,而且,那个女孩子,很是有些意思,我想见见。”
有意思?这是什么意思?顾岩陌想了想,就觉得真好,她总算还有像是个女孩子的时候,自是喜闻乐见,“随你。但是,我手里有凌家的罪证,你要是没处下手的话,我敲打凌家就是了。”
傅晚渔挑了挑眉,“真的?”
顾岩陌嗯了一声。
傅晚渔盯牢他那张俊脸,浮现在脑海的却是黑心狐狸的形象,刚要说话,听得纤月走到门口,禀道:
“禀三少爷、三少夫人,傅驹、贾氏带着儿女过来了,求见太夫人、侯爷和郡主。”
傅晚渔摸了摸下巴颏儿,“来做什么?”
“说是来向您三位赔罪的。太夫人说世子还在针灸,不便打扰,她听您的。”
傅晚渔又摸了摸下巴颏儿,笑了,“那就见一见。”她倒是无所谓,可是李氏必有一些积压太久的话需要宣泄,发泄完了,才好更积极地经营目前光景。
纤月称是而去。
傅晚渔要起身的时候,顾岩陌走上前来,将一串檀香珠送到她手中,又略略打量一下,取出一根银簪,别到她发间。
她有点儿懵,失语地看着他。
“簪子本该在你及笄那日就送出,可惜一直不能送出。”他笑微微的,语气柔柔的,“檀香珠是这两年做成的,只会送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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