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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那岂不是更好了。”
可偏有人迎难而上,领头人笑的,像是接到什么大单子一样:“我们不要多的,将里面人身上钱都交出来,我就放你们走如何?”
这话说得轻巧,听在姑娘家的耳中就是羞辱。
沈怜怒不可遏,她冲向门口,被江云亭给抓住了。
“不可。”
她压低声音。
如今外头的人还不知道车内人性别,一旦被人发现,场面更加难看。
“按他们说的做。”沈茜当机立断,将自己身上钱袋子拿出来,其余人亦是如此。
东西被丢出去,帘子晃动,看不清里面人的身影。
护卫将那些钱袋扔给那群混混,为首的人将其一个拿起来,捏了捏,足够厚实。
他又将其举起,忽的笑了。
“不成不成,再将车子那些人的衣裳首饰也拿出来吧,然后我一定说到做到。”
钱袋子没什么标记,可这些人分明知晓车内待着的是姑娘家。
当街脱下衣裳首饰,哪怕隔着马车,也是断不可能答应的。
“放肆!”
护卫大喊一声,刀刃向前,表情凶悍。
他给自己同伴一个眼神,示意他找机会离开报信。
车内,沈茜白了脸。
江云亭面色也不好看。
那些人是有备而来,可她们今日出行,本就没告诉多少人,回去的路线更是换了一条。
为何这些人能精准堵在这里。
情况明显不利于她们这边,继续僵持也是无济于事。
得当断就断。
江云亭摸着自己袖子里的荷包,她凑到沈茜耳边,小声说着话。
声音很轻,靠近车门的沈月望过去,听不到具体的,她身体动了动,便对上沈怜那审视的眼。
她顿住,重新低头,不过眼里有着痛快。
若是两位嫡女当街受辱,她一个陪同的庶女谁会在意啊。
“我信你。”
沈茜拉住江云亭的手点头,她深呼吸,然后喊着。
“冲过去!”
命令已下,护卫只能听令,训练有素的车夫并不慌乱,重新拉起缰绳赶车。
马车跑动起来,速度很快,直勾勾对着那些混混冲撞过去。
被这行为弄得一僵的领头人大喊着:“拦住他们,快点。”
这话江云亭听得分明,这些人完全不是凑巧,而是准备等候她们的。
有人知道她们的消息且在这里守株待兔,可看样子并不是要她们的性命。
最初的慌乱过后,那群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人跳到马车上抢夺缰绳。
车夫寸步不让,护卫则是听到了细小的声音从车辆中传出。
是属于那位表姑娘的声音。
她说:“屏住呼吸。”
过于冷静的声音是撞击在石头上的山涧泉水,泠泠作响,让人下意识的听从。
随即他们就见到有什么东西从车内扔出来。
是一个荷包,落在地上,里面的粉末散开,香气飘起的瞬间,哪怕捂着鼻子的两个护卫手脚都有些发软。
是软骨香。
且是江云亭特制的软骨香,只要闻到就会中招,且药效迅速猛烈。
最先摔下去的就是那个跳上车的人。
他摔断了腿,疼的满头大汗惨叫着,他想抱住自己的腿,却因为软骨香都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不能动。
其余的那些混混皆是手脚发软,接二连三的摔在地上不能动了。
这效果……护卫眼神格外惊悚。
马车从一人的腿上碾压过,颠簸几下。
身体不能动,可偏偏脑袋是清醒的,痛感犹存,腿骨被碾碎的剧痛让让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马车飞速驶离那条街道,没过多久,到达主路上后,四周人很多,江云亭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坐回软塌上,在这微凉的气候下,她后背早已经濡湿。
手指擦过鼻尖汗珠,江云亭的视线从沈月的身上收回。
她的表现……有些奇怪。
来不及深究,她就被人抱住了,是沈怜。
“这是什么东西,可真厉害,还有吗还有吗?”
没了危险后,这位心大姑娘很快调整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好奇的兔子。
江云亭勾唇,笑意温婉。
“身上没有了,这是我专门调制出来用来护身的,等我回去后,弄些给你们。”
从南陵来汴京,山高水远,虽说坐的是官船,走得是官道,但难免会有些意外发生,所以她调制了一些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香。
惊魂过后,马车没有逗留,回到定国公府。
这件事情也立马禀告了上去。
江云亭刚收拾好自己,就带着仲夏去了二房主院中。
“云亭丫头,过来,
', ' ')('可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二夫人眼眶发红,沈茜站在边上,很是无奈,显然安慰很久了。
“我没事的姨母。”
江云亭如实回禀,最多就是受惊一场,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这次又该多谢谢你了。”
二夫人擦着眼睛,拉着江云亭坐下后,又狠狠瞪了一眼沈茜:“都是这个臭丫头胆大妄为,连带着你们都差点出事。”
“云亭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来日该怎么去见你母亲啊。”
第22章 去见他
提起母亲,江云亭面色柔软很多,她拉住姨母的胳膊,声音柔软撒着娇。
“姨母,放心吧,母亲定不会怪您的,母亲和云亭一样喜欢姨母呢。”
她知姨母这番话,七分真心,三分作态。
亲疏有别,她已是知足。
她弯着一双杏眼,表情乖巧,说着熨帖的话宽慰对方的心,又对松了一口气的沈茜眨眨眼。
一场母女之间的危机就这般过去。
回到小院不久,来的还有老夫人那边的丫鬟,以及一碗老夫人吩咐的安神汤。
江云亭自是谢过。
她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瓶子,里面是软骨香。
车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有点违和。
她的视线从沈茜沈怜两人身上移开,定格在沈月的脸上。
对方自从上了马车后,一直垂着头,不说话,像是被她们孤立了一般。
江云亭回忆的分明,在那群人出现后,她们处于震惊中,而沈月脸上的惊慌是流于表面的虚伪。
就像是……早就预料。
江云亭坐直身体,拧着眉,犹豫不定。
她没有证据,不过仅凭沈月的表现就认定这和她有关系。
思忖着,外头来了人,是扶桑。
“表姑娘,您想找的人,找到了,这是地址。”
几位发生的事情扶桑已经知晓,他观察江云亭的神态,脸色略微疲倦,不像是受惊了。
“帮我谢过二表哥。”
拿过信封,江云亭从思索着抽离,有点紧张。
想了想,她问:“这件事情很麻烦吗?”
以定国公府的耳目帮她查慕子明的事情,竟这些天才有结果,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问题。
面对江云亭的试探,扶桑只能暗道一句对方过于敏锐。
结果自然早就有了,是爷的意思,到今日再告诉对方,且……还藏了一些消息。
“表姑娘的事情哪能麻烦啊,就是最近事多,这件事情被下面的人耽误了,才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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