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一位着名的大魔术师以前,本先成为了一名赌船驻场魔术师。
赌船的主人是一名瑞士人,名叫卢卡斯密斯。据说这位卢卡先生来自于历史悠久的黑道家族,因为在核心权利争夺中失利,所以被发配到边缘地带来管理赌船,当然,这种传闻的真实性并不可考。
卢卡先生为人所津津乐道的,除了他神秘的来历,还有他在床上残忍嗜血的作风。本总是听收拾房间的服务生绘声绘色地说卢卡先生的床单上如何沾满血迹,听巡夜的保安言之凿凿地说卢卡先生的房间里传出凄厉的惨叫,本也的确看见过惨白着脸连走路都困难的青年被黑人保镖带离。
在本之前,赌船的驻场魔术师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青年魔术师。
本的出现,让这位青年魔术师失去了赌船给予的丰厚的报酬,愤怒的青年魔术师咒骂本,觉得本一定是用屁股贿赂了卢卡。好在赌船上的人都知道,留着半长褐发的卢卡虽然看起来狂野十足,但有着不对旗下员工出手的原则,所以并没有对本和卢卡的不正当关系有过多揣测。
十分戏剧的是,不久之后,人们看见这位离职的青年魔术师在黑人保镖的带领下,频繁地出入卢卡先生位于赌船顶层的私人套房。
这一天,本正在做魔术表演。
卢卡先生和一名男子走了大厅,本注视着那名男子的时候,亚裔青年也正好转过头来,看见舞台上的本,青年微微一笑,是堪称招牌的和煦的笑容,墨色的眼睛映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光,熠熠生辉——周文东。
这个无声的微笑之后,周文东什幺都没有说,跟着卢卡先生一起,从大厅的楼梯进入了三楼的贵宾室。
半夜,本在二楼的甲板遇到了周文东。
这并不是偶遇,本在找周文东,在赌船的各处不断徘徊,终于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他。听见声音,本来怅然地眺望着星空的周文东回过头,看见本,又露出和煦的笑容:“在这里还习惯吗?”
“是你帮我找的这个工作?”本找周文东其实不是为了说这句话,本也不知道自己找他干嘛,反正在找到亚裔青年,看见他的微笑的瞬间,这个问题就出口了。
“举手之劳,”周文东的表情,是本见过一次的,调侃混合着恶作剧的孩子气笑容,“卢卡是个变态,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他早就想对大卫下手,又苦于大卫是他的员工,为了让大卫不是员工,他迫切地需要一个魔术师顶替大卫的工作。于是我向他推荐了你,只是推荐,录取的最终选择权还是在他手里。”
大卫,就是本之前的驻场魔术师。本抿了抿嘴,周文东有着自己难以想象的财富和人脉,所以说让他获得这个工作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有说错。但对本而言,周文东让他不用再当荷官,给了他钱安置父亲,甚至还给了他一份魔术师的工作:“我会报答你的。”
“当然,”周文东连连点头,吹拂的海风撩开了他额前的碎发,黑色的眼睛盛着温柔的星光,“你欠我百老汇的内部票,我不会忘记的。”
周文东的父亲死得并不突然,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早在一年前,医生就宣判了最后的期限。但周老爷子的遗嘱十分突然,他将财产全部的支配权都留给了周文东的弟弟周之承,而不是已经逐步接手的周文东。
人们努力消化着周老爷子的遗嘱之后,自我安慰让周之承当董事长,周文东做执行总裁也不错,相较于之前的人事并没有太大的变动的时候,周文东失踪了。
这个时候的本依旧在卢卡的赌船上工作,但参加的一些综艺节目,已经让他小有名气。
本找到了周之承,别人或许对周文东的失踪没有头绪,但那个离职的午后,本在经理办公室看见的,周之承俯身靠近熟睡的周文东,犹如毒蛇靠近无知无觉的羔羊的画面,让本有所预感。
就如同本记得周之承一样,周之承也记得这个,长点ne得犹如纤细美丽的金发少女一般的少年。所以他并没有闪避和隐瞒,带着肆无忌惮的狂妄:“没错,哥哥是在我手里,你想要见他也很容易。”
本疑惑地接过周之承递过来的照片,照片上的黑发青年有一种十分锐利的美貌:“你这是什幺意思?”
“我们做一个交易,”周之承有一张阴森苍白的脸,笑的时候,比平日的面无表情更让人心底发寒,“照片上的人叫顾小凡,调教他,让他成为一条成天发浪渴望被鸡巴捅屁眼的母狗,我就让你见哥哥。”
周之承下流的用词让本心生反感,下意识地反驳:“我根本没有必要跟你做这个交易,只要我告诉别人是你绑架了周文东,自然会有人来救他。”
周之承并不生气,只问:“告诉谁?”
本一时语塞。
周之承露出一个更加愉悦的笑容,冰冷的目光滑过本的脸,让本产生犹如被滑腻的冷血动物的鳞片剐蹭的错觉:“哥哥失踪,你以为就没有人猜是我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但是父亲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我,所有的东西,哥哥一无所有,所以没有人关心哥哥的死活,因为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周之承闲淡的口吻,让本想起周文东提到周之承带着哥哥的宠溺犹如一个傻子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喘不上气来:“我操你爹真是狗娘养的蠢猪,才会把财产留给你这只下贱的黄种猪。他当初怎幺没把你射马桶里直接用水冲走,老子真想一巴掌把你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骂够了?”周之承还是毫不生气,仿佛已经发生了最最愉快的事情,其他的插曲都不能破坏他的心情分毫,“交易,你考虑得怎幺样?”
本低头,看着握在手里已经捏出褶痕的照片,无意识地念出对方的名字:“顾,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