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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我愿意为他承担所有罪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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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卿先生台鉴:

久仰丰姿,附疏音后。

在下旗莱资本陆阳。机缘巧合,偶得春茶,幸邀同赏。

若君悦之,陆生之幸,不胜心喜,自然会悉数奉上。

余容续陈,恭候卓裁。

陆某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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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旗莱陆家,有意思……”

随手熄掉了屏幕,白夜蹲下身,抱起了桌下脸色惨白,濒临崩溃的白桉。

肌肤碰触的瞬间,白桉触电般似的抖得更加厉害,他没有流泪,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一个角落,嘴里喃喃着乱七八糟的胡话。

白夜看着他这个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多一些。此刻,仿佛有一根留着尖锐指甲的手指刺入他肌肉的纹理,刮下他心房的血肉。

白夜坚定地拉过他,将脆弱的人儿紧紧地抱在怀里,肌肤相亲。感受着他冰凉的体温,从眼角开始吻他,将自己的温度缓缓地渡给他,直到吻上他没什么血色的唇。

白桉没有反应,眼睛依然空洞,他只觉得自己坠入深渊,旗莱陆阳的名字像一阵裹着沙粒的风,吹开他尘封已久的记忆。往事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播放着,但风太大了,沙粒砸在他的脸上,他不敢睁眼去看。

他什么也不记得。但他知道若此时睁开双眼,他将直面他颠沛流离的前半生。

他真的不敢。

拥有又失去,捧起又摔落。眼泪干涸,心如枯木。

“请不要宣读我犯下的罪……我愿意接受一切审判。”

“不要让我想起,神啊,请您恩赐我遗忘”

他闭着眼,就这样等待着,准备迎接一个名为“无所依存”的结局。玫瑰在赤色中腐烂,他在破碎中凋零。

本以为深渊尽头是无情的审判,可他却落入一片温柔,他被细腻地吻着,被温暖的怀拥着,令他痛苦的走马灯骤然破碎,他终于肯睁开他那双清澈纯粹的眸子。白夜背着光,发丝边缘被照成了金色。

“先生,我又看到了神明。”

这一刻,他被赐予了哭泣的权利。

泪水在划落的瞬间,被白夜吻干。他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白夜的衣角,他蜷缩在白夜的怀里自顾自地说着些什么。

“我做过很多错事……”

“嗯。”

“我害过很多人……”

“嗯。”

白夜看着怀里的人这副脆弱又无助的样子,轻声回应着、安抚着。

“神要我赎罪……”

“我判你无罪。”

白桉倏然瞪大双眼,他瞳孔骤缩,呼吸都停住,他直直地盯着白夜,手里的衣角抓得更紧了。

“先生……”

“我在。”

白夜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眼睛。他不愿意放任白桉以现在这种状态,去思考那些令他如此痛苦的往事。他担心这样过度的刺激会让白桉沉湎因于痛苦而崩坏、甚至导致仅存的意识都会解离。

白夜心里暗想,旗莱资本和陆阳这个人一定与白桉的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蛇已出洞,那就不怕找不到踪迹。

他抱紧了白桉的身体,仿佛要把他融入身体。他没有心力再去思考那封古怪的信,他只想立刻将白桉从崩溃的悬崖边拉上来。

他知道,他的桉儿,此刻,正等待着他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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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横抱着白桉离开了书房。他步伐很快,带起了廊桥的风,一阵凉意吹得白桉往他温暖的怀里贴了贴。他抱着怀里的人,施施然上了小楼的二层。

这里是白桉熟悉的地方。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鞭子,木架格栅上摆着各种刑具和情趣用品,用作隔断的玻璃墙里摆着形形色色的按摩棒。内里摆着功能不尽相同的行刑架依次排开,地上铺满长绒的地毯。

依然是中式风格,但和一楼的温和气氛完全不同,这显然是一个设施完备的调教室。

白夜抱着他,走到一个大字展开的刑架前。双手稳稳的将他放下,但即使这样温柔的动作,他依然感受到白桉在离开他胸膛,赤脚接触到地毯时的那一刹那,抗拒地回缩了一下。不知是舍不得怀里的温暖,还是在惧怕周围冰冷的空气。

白夜的心也跟着他下意识的瑟缩狠狠地颤了一下。却依然把他放了下去,他身子有些软,歪歪斜斜的跪坐在地毯上,手里紧紧地握着他的衣角不放。

白夜低头着自己被抓紧的衣角,用极尽温柔的语气问道,“桉儿,你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的,对吗?”

“……”

“在这里,桉儿是没有资格胡思乱想的,对吗?”

“……”

白夜没有怪罪他不标准的跪姿,甚至默许了这样不合规矩的沉默。他试图用这样温和的问句将白桉从极致痛苦中拉出来。

伸手摸了摸他银白的发丝,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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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焦的瞳孔不再扩散,情绪也稍稍稳定了下来。便将问句换成了陈述的命令,只是语气依然温和,“告诉我你的名字。”

“……桉,……我是桉。”

“告诉我你真正的、唯一的名字。”

“……我是……白桉。”

“你的回答让我很满意。桉儿,你仔细想一下我的规矩。在这间调教室里,你是不被允许触碰我的,对吗?”

白夜看着那只一直紧紧拽着他的手松了开来。露出了被攥得发皱的衣角,那衣角已经被汗液浸得潮湿,有些滑稽的垂在白夜柔顺的衬衣下。一向洁癖,连尘土都不愿沾染的白夜,此刻看见带着汗渍的衣角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心里只有这个快要破碎的奴隶,他一片片将名为“白桉”的躯壳拼起,用质地最上乘的的丝绸将他皲裂的心脏轻轻包裹起来,继续说道,“桉儿,你知道我是谁。”

“先生。”

“我在。”

白夜给了他一个皮质项圈,刻意收得有些紧,他需要将白桉的思绪拉回,把他的注意力从痛苦的回忆转到维持呼吸的本能中。

随着项圈的收紧,白桉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适应了片刻后,又恢复正常,只是轻微了许多。

白夜把他抱上了一个十字展开的刑架,依次扣紧锁扣,将人固定了上去后才开口,“桉儿,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我……我害了很多……”

白夜又一次吻了上去,那是一个带着爱意和宽恕的吻,浅尝辄止的触碰带着怜惜和抚慰,把白桉的话封了回去,打断了他无尽头的自责。

“桉儿,看着我。你做错了很多,”他直视着白桉涣散的眼睛,“陪侍我的时候不专心,撞上我,是不是该罚?刚刚命令你检查白氏在欧洲的季度报表,你看漏了几页?”

“先生……我……”

“之后清理时,用牙齿弄伤我。未经允准,触碰我的身体。还有,虽然我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称,但你在我的面前可以自称‘我’吗?”

白夜一一清点着他所犯的错,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只有荡漾开来的温柔如春水一般,虽是罗列他的过错,却没有半点指责的语气。

“先生……奴隶知错。”

“桉儿是该罚的。”

“是的,请先生责罚。”

他又一次将白桉从过去的痛楚中拉出,他其实并不知道白桉的是否做错过很多事。但他也不相信白桉在和回忆拉扯时给自己扣上的罪名。

杀人吗?还很多?

白夜一个字都不信!

杀人偿命不过头点地,究竟是什么样的罪孽,一死百了、自我放弃都不足以抵消?

白夜心里颇为无奈地想着,一个人想要逃避的原因有很多,是贪嗔痴、是怨憎会、是求不得、是爱别离;一个人想要逃避的方式也有很多割腕、跳楼、卧轨、服毒……

任何一条人间至苦都足够成为逃避的理由,但他的桉儿没有选择任何一种死亡方式。因为那些都太轻松了。轻松到完全无法补偿他心中的愧疚,他选择了最痛苦的一种方式,他自己流放了自己……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在堕落沉沦之后还保持着一颗纯粹的心。他被困于无尽城三年,见过了人间最黑暗的欲望深渊,但凡他有过半分怨怼和憎恨,也绝无可能拥有那样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

仅剩一副躯壳的他,还尽全力感激着自己给予的温暖,够善待从无尽城出来的奴隶——他一丝不苟的调教记录并非只是为了让自己满意。那秀气端正的手写体,字里行间都是他对那些孩子的不忍。

想到这里白夜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已经安静下来的白桉身上。又想起和这个月一般的少年初见时的对视……即使他真的有罪,我也愿意为他承担所有罪孽,我的月亮,永远皎洁。

“桉儿,你今天犯了太多错,我会惩罚你。”

“是,先生。”

白夜从角落的一个架子上,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一排粉色的药剂。他单手掰开一支,抽进了一个极细的针管里,用酒精擦拭着白桉被固定好的胳膊。

酒精的凉意激的他轻微的缩了一下,白夜缓缓的把针管里的液体沿着静脉注射了进去。又取出了一个遮光的眼罩,覆上了那双已经平息下来的眼眸,在他的脑后打了个结。

“桉儿,现在我要离开这里。我给你的任务,是反思你今天的错。我给你的惩罚是……”吻了一下那双在眼罩下不安的眼睛,“不许射。”

随着命令的话音一起,他右手滑进白桉的后穴,破开甬道,将一个跳蛋精准地放在凸起的敏感处。

“呃嗯……先生……”

“我会回来的。”

“先生……”

“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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