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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站着个的女孩，妆容斑驳，头发干枯稀疏，双手粗糙干裂。但是，她穿了件白色连衣裙。
在十二月末穿连衣裙本身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更诡异的是这条白裙子是顾苏子前两年过生日的时候沈伯夷送的。但是只穿过一次。裙子的裙摆上沾了红酒，实在没法洗。
“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秀秀她们呢？”沈伯夷只瞟了她一眼，抓抓头发直接进了卫生间，连门都没关，很随意的问了句。
女孩局促的把手背到身后，操着一口富贵镇土语说道，“秀秀姐看我没活，就让我回来给您和顾哥买早饭和，和收拾卫生。”
顾苏子眼神阴郁的看了看她，跟着沈伯夷身后进了卫生间，带上发箍开始洗脸。
沈伯夷放完水提好裤子，凑到洗手台前刷牙。他嘴里含着泡沫，说话有点含糊，“买的什么吃的？”
小姑娘口音太重，说了一长串的话，顾苏子只听出来她说她买了生煎。
“挺好，省的咱俩出去买了。一会吃完咱们去看电影。那个纪录片你惦记挺久了，好不容易在咱们这边排上片了。”沈伯夷现在洗脸一惯都是随意的用水抹一把。顾苏子看不过去用毛巾浸了热水仔细的给他擦一遍。两天没好好刮胡子，沈伯夷下巴上长出一层胡茬。
顾苏子把毛巾扔到洗手池里，在沈伯夷身上擦干手，微微蹙着眉头，小声说：“你现在越来越懒了。”
“谁让我家妹妹贴心呢。”沈伯夷把人捞起来，打横抱着。“对不对啊苏子妹妹。”
顾苏子耳朵发热，看见那个小姑娘站在一边一脸尴尬，拍了拍沈伯夷肩膀，“把我放下去吧，吃生煎了。”
生煎有点凉了，顾苏子吃了一个就放下筷子。撑着下巴看着沈伯夷。
小姑娘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归置东西，不敢弄出什么声响。但顾苏子每每看见她在眼前一过就皱一次眉毛，沈伯夷干脆让她去别的房间收拾，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跟她生什么气啊，让王秀竹教她一段时间就好了。”沈伯夷温柔的用拇指拂过他的眉心，“刚起来的时候就看你不对劲，不舒服？”
顾苏子低头把脸埋他掌心里，像委屈的小动物，“我浑身都疼……”
“咱一会去一趟KTV那边，拿点药。泡温泉的时候我给你揉揉。”手掌包裹的小脸光滑细腻，一呼一吸间吐出的气息很湿润，沈伯夷心都要化了。
“好。”顾苏子头也不抬起来，整个人都蔫巴巴的没精神。
沈伯夷吃完东西，拉着顾苏子起身一起穿外套换鞋。临出门了顾苏子回头叫上那个小姑娘一起。
“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房间等明天再收拾。”顾苏子已经可以表情自然的看着她。
小姑娘受宠若惊，赶忙穿上大衣跟上来。
沈伯夷没理会那女孩，一路牵着顾苏子的手下了楼。坐车上之后还借着系安全带的机会亲了一口顾苏子。
顾苏子从倒车镜看到那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往前看，不由冷笑。
到地了，沈伯夷把车停好。
“我上去拿药，你在这等着。”沈伯夷打开车门，回身揉揉顾苏子的头发，“我几分钟就下来。”
“我把她送上去吧，王秀竹别因为她回来了为难她。”顾苏子解开安全带跟着一起下了车。
“也行。”
顾苏子走在前面，那姑娘跟在后面。
“你来这边多久了？”
“三个月了。”
“还习惯吗？”
“挺好的，秀秀姐人也挺好。”小姑娘顿了顿，赶紧补充说，“沈哥跟顾哥也好。”
小姑娘普通话很差，这么几个问题她回答的磕磕绊绊。
顾苏子笑了笑，拐上了三楼。没往走廊里走几步，扑面就是水汽夹杂着沐浴露洗发露的香味。接着传来的就是女孩们嬉戏打闹的声音。
顾苏子径直走到经理办公室，推门进去。屋里有五六个裹着浴巾或穿着浴袍的女人。
她们见了顾苏子都一愣，坐在办公桌上吸烟的女人最先反应过来，立马把烟掐从桌子上下来。
“顾哥，您来了。”她笑得谄媚。
屋里香味混着烟草味，顾苏子没避讳她们衣衫不整，径直进去，把两个窗户打开，冷空气一下涌入屋内。
所有坐着的人都站起来了，站在办公桌前，互相对视。沈伯夷把顾苏子当眼珠子疼，她们谁敢惹他不痛快？
“她怎么没活做呢？”顾苏子指着站在门口的白裙子小姑娘问道。
最先反应过来那女人笑着回答，“她人太笨，不会说话。”
“不是她笨，是你没用。”顾苏子在老板椅上坐下，眼神平静的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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