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她又吞了杯茶,心一横想着白日便白日罢,倾身过去含住了他的嘴唇,以往她啄过沈大人许多次,却都被他认为是小打小闹,她这次是下了狠心的,口中涌来冷润之气与她温热的气息相融,她还想再进一步,却已经被反客为主了,最后她只觉得自己又成了一叶小舟上下起伏,再次完全被掌控了。
她此时半跪在他面前,用膝弯碰了碰他,发现沈大人还是没什么反应,慌张羞意尽去,只余一股执念,她爬过去推到了他,揪啊揪,挑啊挑,亲在他耳边脖颈上,又继续往下……
沈霑推了推她,而后将她抱到拔步床上,把她压在身下才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像一头饿狼似的,这是准备以身相许?”
又抬手指了指那本小册子,道:“你似乎是学岔了,那东西能教你什么,你要学习我来教你。”
宁泽便见那只玉白修长的手一点点挑落她的衣衫,画圈打磨中,她耐不住颤了颤,红樱翘了起来。
沈霑笑了笑,然而下一刻他看着宁泽亵衣上的红梅,眼中终于不像深潭水般平静无波了,晕起了涟漪,似乎是怒了。
宁泽觉得自己是疯了,上次是她故意滑出来,这次又在小日子勾引他,然而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准备揉圆搓扁了自己让沈大人舒坦的,然而……
为什么她总是要面临这种窘境!
宁泽鼓了好大勇气才敢看沈霑的脸色,顾左右而言他:“大人你刚回来,想必是累了,今日还是好好歇着吧……”
太苍白了!
宁泽忙又抱住他说:“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忍忍吧。”
说完她爬下床,忍不住愤怒的踢了旁边屏风一脚,转身去了净室。
第79章 曲径
宁泽从净室出来后, 本以为沈大人应该和上次一样自行离开了,然而他却坐在床边,眸光微冷的看着她。
他的墨袍已经散乱了, 露出里面虽然过于白皙却结实的胸膛。
宁泽脸颊一热,手成蒲扇扇了扇, 觉得自己也当得起好色之徒的名号了,他的衣衫是她方才挑开的,她其实是准备一路亲下去的,也让他知道什么是意态幽花,嫩玉生香, 然而……
沈霑看了看她,他一走半个多月,宁泽倒是长胖了些,也比初初嫁过来时长开了些,她肤质本就比一般人莹嫩, 此时她又穿着薄荷绿的衣衫站在窗前,身上撒下一半阳光,明媚的像是才露尖角的荷叶。
其实是非常鲜嫩诱人的。
正应了她最爱翻的拟话本中的几句话:“云鬓轻笼蝉翼,蛾眉淡拂春山,朱唇缀一颗樱伙, 皓齿排两行碎玉,莺啭一声娇滴滴。”
在许多事情上他都很能克制,包括情|事上,然而便是云淡淡水沉沉的人, 也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忍耐的道理。
再者眼前的是他娶进门的夫人,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
他对宁泽招了招手,她倒是乖乖的、一点也没想过反抗似的走了过来。
他勾住她重新跌入床帐中,见她眼神中多了慌乱,他笑了笑,重又挑乱了她的衣衫,一不小心露出那两点红樱。
身前凉幽幽的,宁泽看着沈大人眸光在那里扫了一下,她想要拢衣衫的手便顿住了,她本来就不是软款温柔的姑娘,也没有狐媚之相,要是连这点“大方”都没了,可真就没有可取之处了。
沈霑问她:“你可还记得自己之前贴在我耳边说的话?”
宁泽微微愕然,点了点头,前些日子他送了她首小诗,她当时趴在他耳边说的是,他对她怎么过分她都可以,便是像在白石茶馆中那样单单撩拨的她飘飘然她也可以接受。
沈霑俯身重新吻了她,不再是清清淡淡的亲吻,而是像一只放进山林的野兽般,不再平缓温软,带了些恣意带了些猖狂,纵然还是凉飕飕的气息,却让宁泽有些烈火如炙之感。
沈霑轻轻笑了笑,先离开了几分,而后又加重……
宁泽本来就比他容易动情,慢慢便软了下去,本来还揪着他的衣衫,渐渐连抓住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虽然活了两世,但是在这件事上却是真的懵懂,除了和沈大人为数不多的几次外,再没有别的经验了。
是以这些日子她是真下苦功夫琢磨了的,沈大人对她很好,她也只能以此为报了。
然而真的是不凑巧。
宁泽觉得小腹一热,喷出了一股热血,纵然沈大人看不到,她还是尴尬的红透了脸。
越看沈大人那张俊死人的脸,她越觉得目眩神迷,燥气侵袭全身,她有些受不住,软语求道:“大人,我说过的话自然记得的,只是今日还是饶过我吧,我改日百倍偿还。”
沈霑“嗯”了声,却又挑了挑她半褪的衣衫,手继续往上……宁泽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他才道:“你既然不介意我过分,那我们换一种过分的方式如何?”
怎么换一种方式?
宁泽想沈大人定然不会恶趣味的浴血奋战,冰孽贞操,残花破蕊什么的,沈大人应该没有这个爱好。
那么是什么别的方式呢?宁泽从这几日获得的学识中翻了翻,只要别浴血奋战,别的她都可以尝试接受,很快便点了点头。
沈大人似乎很满意她如此,又附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换作别的女孩儿家听到这话估计要羞死了,而她听了却觉得犹如雷击一般,瞬间身酥骨软。
他说的是:曾向园林深处,引教蝶乱蜂狂,纵然今日到不了曲径迂回处,却也得稠阴夹道相迎。
曲径迂回处是什么,稠阴夹道又是什么?她听明白了,手颤巍巍覆了上去。
她这几日“博览群书”,也确实涨了不少见识,她觉得自己羞耻心比一般姑娘要少许多,接受能力也比较好,然而这些话经清奇幽雅的沈大人说出来,还是让她难以置信。
她原以为她便是摆出那些羞人的姿势也不能惊动他分毫,不成想今日她也不过是主动亲了他一下,又主动解开了他的衣衫,他就变了种样貌。
以往几次都是她春心情动蔷薇带雨,而他却像神仙似的散诞不经心,唯有今日舍了那风恬浪静。
不知道他是本性如此,还是她今日真的用对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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