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张死活不肯说,哪怕白雪摆脸色。
白雪心里一沉,肖张这副样子十有八九是发现了什么有关于掮客的线索,且有些危险,才对自己含糊其辞。
那边吵闹的两个人已经精疲力竭,终于安静下来,整个府邸都充斥着丑陋的一幕。
白雪冷眼旁观够了,说:“能进屋说话吗?外边冷。”
烧完的半边屋子提供了些许热量,但外边还是很凉,他们吵吵闹闹不觉得,白雪站的可冷呢。
冯家大爷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下意识指着她鼻子骂:“哪来的贱妇,有你说话……”
话音未落,肖张一脚将人踹了出去,那人在地上打了个滚,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原本还叫嚣的冯乐乐瞬间就像是被捏住了喉咙的公鸡,一点动静都发不出来,眼睛瞪得圆溜溜,这一脚要是揣在她身上,她这条命就不用要了。
白雪招呼几个看呆了的下人,把冯大爷拖走,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看冯乐乐:“你自个回屋,还是我让人拖你回去?”
冯乐乐立马小跑着离开了。
周姨娘被老周拽着,拖到了最近的屋里,大半夜的,都很困倦,眼皮子睁不开,神色凝重,每个人都很憔悴。
周姨娘像是个泥胎人一样,木然地说:“我心里不甘心,我是好人家的女儿,家里落魄了,但我哥哥是读书人,将来有大出息,我愿意摆摊养家养哥哥,可冯峰强抢民女,把我哥害成了这样。”
老周按了按腿,天一阴冷腿就疼。
白雪:“所以你想杀他?”
周姨娘惨然一笑,说:“对,我哥哥迟迟没成婚,得有孩子给我哥哥养老送终。他抢我回府,我让他家产子嗣都是我哥哥的。等他下葬了,我就把东西卖一卖,给两个孩子改姓,去陌生的地方生活。没什么冯家,就只有周家。”
老周叹了口气:“你何苦呢,我都放下了。”
周姨娘:“其实我也放下了,但是那天我遇见一个人,他说,只要巫蛊之术就能解决了此事。我……我就写了冯峰的生辰八字,埋在了槐树底下。没过多久,冯峰就买了个棺材,还经常躺在棺材里,后来就死在了那。”
肖张小声对白雪说:“那卖棺材的人是掮客。”
白雪:“搅屎棍。”哪有问题哪有他。
老周:“巫蛊之术其实就是小人用来诅咒人的,哪里就害的死人,冯峰的死跟我妹妹没关系。”
肖张点头:“是没关系,他是中毒死的,毒药是他自个买的。”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露出错愕神情,包括周姨娘,她显然不知道也不能接受这一点,下意识反驳道:“家里生意虽然不景气,但没什么大毛病,他犯得着吗?”
肖张:“你们应该没仔细收拾过古棺材,我在里面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诅咒娃娃,上面有冯峰的生辰八字。我猜你应该准备了不止一个诅咒娃娃,或许还给了那个帮你出主意的人。”
掮客那么喜欢玩弄人心,他拿着周姨娘亲手做的诅咒娃娃给冯峰看。
冯峰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吃了毒药,将娃娃收进棺材,躺在棺材里把玩,直到命丧黄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