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顿时轰了一声,都怕的不得了。宋婆子冷笑:“你们收她的钱,收她的礼物,这些都叫做受贿,县令大人要是处置了,连你们一起杀的。”
她自个什么都没得着,嫉妒的要死,如今看着那帮人拿着首饰礼物像是烫手山芋一样,顿时心情舒爽。
村长犹豫了一下,白雪断他儿子财路这件事情做的的确不好,他有些生气,但白雪极会做人,私底下给了他一笔钱,说是要给村里修路的。他就觉得粮食叫白雪买走就买走了,反正都是村里赚钱。现在闹起来,不太好看,咳嗽一声道:“县令大人,我是本村村长,这白雪多年不归,是嫁的人的,但在村里的时候还是老实本分,这一点大家都是都知道。”
他不想得罪人,所以好话坏话都说了,并且和村里撇清干系,半点不沾。
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各说各话。
“哪个是白氏?上前来答话。”县令坐在马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一下子就压下了场间的喧哗。
车厢里的白雪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富贵翻身下马,道了车边问:“二奶奶想不想见?不想见奴就打发了。”
白雪:“见一见吧,村里人什么都不懂,容易有流言蜚语。”
富贵儿将车帘子掀开,将手伸出去,让白雪扶着自己下了马车。
人群散开,白雪走到了县令跟前,两人都是一愣。
县令翻身下马,叫衙役们收起刀,然后一拜:“下官见过夫人。”
这一下子就像是油里面溅了水,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那可是县令大人居然拜了白雪,白雪还生生受了这一拜。
白雪受得起,她是先帝亲封的五品诰命夫人,当地县令是七品。
林氏眼睛直放光:“我早就说过白雪嫁的好,丈夫是高门子弟,如今当了官儿,比县令还大。我当年就说肖张那副容颜,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铁柱差远了。”
宋婆子整个人都慌了,但还想挽回一点尊严,强撑着,嘴上嘀咕道:“什么大户人家?这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家呀,哪有叫男人陪着娘子回娘家,丈夫却没踪影的。”
富贵耳目聪明,听不得这些侮辱白雪名节的话,一扭身儿道:“请这位婶婶放心,咱家是宫里出来的,别说伺候夫人,一直以来都是伺候宫里头的主子娘娘,皇上也没见不许。”
孙曰恭问道:“不知这位公公是?”
富贵儿道:“康王府的内官。”
嚯,又是一阵狂风骤雨,雷鸣作响,震的人耳目都不好使。
钱氏:“那是伺候皇室的人,皇上住的地方出来的,了不得呀,白雪了不得呀。”
李三虎啧啧称奇:“白家的祖坟上是冒了什么青烟养出这么厉害的姑娘?我都想去白家的祖坟拜一拜了。”
“白羊,你以后了不得了,你姐姐是大官的夫人,往后你也能嫁给大官。”
“那三娘就是大官儿的娘了,还是三娘聪明,没把白雪嫁村里,才有了如今的前程。”
宋婆子像是被雷劈一样僵在原地,眼冒金星,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
村长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失算了,猜到白雪过的不错,没想到这么厉害,嫁了当官儿的,还攀上了皇亲国戚。
“三娘,你家白雪这么厉害?你家姑爷出身那么显赫?你咋从来不说呢?”
“我不知道。”陈三娘怔怔的说。她隐约记得白雪跟自个说过,肖张是个落魄的大家族子弟,但不是都落魄了吗?
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白雪真能掖着藏着,是个沉得住气的。反正有关于白雪一通夸就是了。
白雪笑着道:“孙大人,你怎么在这儿?我记得你当初去的好像是岭南。”
这个人正是孙曰恭,当初卷进虢夫人案子里的人,田池的生父,因为弹劾杨家而被一脚踢出了长安。
“多亏了肖小大人的帮忙,是他后来帮我运作调到了这儿,他说当初霍大人也是在这当职的,将镇子经营的不错,不想叫一个乱七八糟的人给毁了。”
肖邦的一念之差,倒是让白雪省力不少。
偶遇故人,她一切都很顺利。
不顺利的是齐培,一看这场面,当时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白雪笑盈盈的看着他:“举报这一套用的这么熟练,看来没少用吧。”
齐培一巴掌抽在脸上,瞬间红了半边,不停的抽着自己:“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
白雪:“得了,你的事儿回头县令自个处置,现在都给我让路,我急着走。”
县令带着衙役避让,白雪重新前行。
村长在人群里挤了进去,对陈三娘道:“要不咱们村改个名,叫白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