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纹丝不动,像是块石头一样:“那时候你们两个的地位在我这差不多,而且他还是我的伙计能帮我干活。”
“你好没良心,我还救过你好几次呢。”
“我也救过你。”
肖张绞尽脑汁:“我生的模样比他英俊。”
“我这人不看脸。”白雪把一切后路给堵死。
肖张:“我不管,你当时就是没有格外的对我好。”
白雪深吸一口气,说:“回家再说。”
肖张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然后说:“我吃一碗面,他也能跟着吃一碗面,凭什么他就跟我一样的待遇?你对我就不能特殊一点吗?”
白雪眼看着莫云渊的脸色阴沉如锅底,霍长歌眯着眼睛打量肖张,不得不推开肖张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在外面呢,你有点样子,回过头去挨他们两个教训,可别怪我没警告你。”
肖张只当做听不见,也仿佛感觉不到如针芒一般有人拿眼睛盯着他的刺痛,嘴巴一撅:“要亲亲。”
白雪额头的汗都出来了,已经不敢看旁人用什么眼神看着他们俩,只知道连王舒都扭开了脸,半张脸红的,跟擦了胭脂似的?
她扭身对着一个丫鬟召唤道:“去给我拿一些水来。”
丫鬟立刻道是,送来的一些开水,白雪倒进杯子里,强行给肖张灌了好几杯,让他赶紧醒醒酒。
几杯酒下肚,人略微清醒了一点,幽幽的叹了口气。
白雪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道:“不许说话,喝水。”
肖张苦着脸,揉了揉肚子,肚子有些胀,对白雪说:“娘子,我喝不下了,我去更衣。”
白雪见他虽然脸还红,但的确清醒了不少,松了口气,扒着桌上的龙眼,漫不经心的点头。
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人还没回来。
白雪原本松下去的那颗心突然间又提了起来,她有些坐不住了,慢慢的起身,王舒去和别的夫人喝酒去了,她就自个又找了个丫鬟,让丫鬟领着她去男子更衣的地方。
丫鬟听的嘴巴都张大了。
白雪赶紧补充了一句:“我夫君去更衣迟迟不归,我担心他喝醉了酒胡乱就躺在了哪儿。”
丫鬟这才松了口气,带着她就去了男子更衣的地儿。
王府讲究的很,又因为是宴请客人的地,特意分了男女更衣处,以防止男女撞上。
归根究底还是要把任何有可能男女勾搭上的场所彻底隔离开。
沿着廊下一路走,见了好些风景,绿树假山,秋日里能整出这么多的花样,极其难得,廊下一路铺着鹅卵石,摆成了福寿安康的字样,四周惦着碎石子,装点的新鲜漂亮。
沿路都没瞧见喝晕了的男子,倒是瞧见了点儿仆役。
白雪琢磨着说不得肖张就是便秘了,谁说漂亮美男子就不能便秘。她也不想去那跟前守着,刚想跟丫鬟说一声,不去了,结果转角处就听见了两个人的动静。
“金阳公主,我真没喝醉,不用搀扶。”
“可我见你脸红的厉害,步伐还有些踉跄,此处没有下人,你摔着怎么办?你还有差事要办呢。我听说你在大理寺办的差是极好,小时候你入宫和我一起玩,我丢了的发簪就是你找回来的,我那时候就知道你将来一定很厉害。”
白雪发誓,金阳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活像是自个欠了她三百万了,从来就没这么柔声细语。
春风也就这么柔,吹绿了一地草。
“实不相瞒,我小时候淘气,你的发钗就是我藏起来的,我想看你着急,后来看你快急哭了,怕挨贵妃娘娘的骂,这才拿出来的。”肖张诚实的打紧。
金阳一阵沉默,过了好半天才说:“你是为了疏离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吗?”
肖张:“公主对我的人品太信任了。”
金阳抬起头来,泪流满面,肖张看的一惊,这是做什么。
金阳的唇上咬了一圈儿的印,“我这些年过得不好,小时候还能和你一起玩,开心一下,长大了就笑不出来了。我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好过,跟我难过到一处去了。”
这绝对是苦情牌,这一手打出来圣父肖张还不得软下来。
依着白雪对肖张的了解,这货就是一个,还处于中二时代怀揣着家国理想英雄情结的这么一个人。和他来硬的,他能不动声色的把人搪塞过去,若换成软的,他也要难免要柔一些。
“这个……其实这几年我过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