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袁夫人也死于一根细如牛毛的针。
一旦故事有雷同点,很容易就联想到一起,所以她才不肯将这枚凶器交给乔楚生,反而要等肖张回来看一看。
如果能联合到一起,那么这件事情更加不简单。
中午的时候草草吃了些饭,白雪就一直在涂涂画画,分析着情况,下午的时候,肖张回来了。
比昨天要早一些。
白雪在卧房里看见他的影子还有些意外,本来趴在床上立刻就坐了起来:“你不是说今晚还有应酬吗?”
肖张拎着一碟糕点坐到了床边:“我装肚子疼,提前跑回来的,我猜你今天应该挺需要我的。”
白雪用力点头:“我已经查到田池的死因了,我在他的胸口处找出了一根银针,很细,你看看跟咱们在袁太守的夫人身上找到的是不是一样的?”
她对这些东西理解的比较浅薄,感觉就是一根针。
肖张自幼习武,了解的还算多一些,捏在手心里看了一会,道:“只有寻常银针的一半粗细,和咱们在袁太守夫人那儿找到的是一样的。”
白雪心一沉:“我之前一直没关心过,那个袁太守最后怎么判的?还有指认他的那个婢女如玉自称有一个账本,最后找到了吗?”
肖张摇头:“袁太守流放,至于如玉则是上吊自杀,没有找到什么账本。”
白雪:“……”
肖张将糕点递到她唇边,她下意识的咬了一口没滋味儿的咀嚼。
肖张说:“要不你装一下病,咱们把这事推了。”
白雪摇头,病怏怏的说:“这事儿肖邦很赞同,说了让我去查,你哥哥给了我一个考验,我若现在知难而退,往后就抬不起头来了。我如今吃你家的用你家的,总得显得自己有用。”
肖张揉着她的脸:“那可太有用了,你找到这根针,一下子就让我明白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儿?”
“我头一次见着我大哥那么能吃,一盘儿饺子呀,我就怀疑我娘子是厨神下凡,脸长得好看厨艺还好,你们天界的仙子都这么厉害吗?还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厉害。”肖张避而不答说起了其他。
“你别油嘴滑舌的。”白雪有些无奈的说。
肖张见好就收,他知道白雪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人,立即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这也算机缘巧合,也不怪京兆府那边查不出东西,这么细的一根针,谁能想到在胸腔里面存在?如果不是执意在死亡多日后去挖坟,将尸体拽出来的时候,四分五裂,阳光照着银质的东西发光,你可能都发现不了。”
白雪赞同点头,这种害人的手段实在是太隐蔽了,绝对不是虢夫人的手段。
肖张继续道:“我认为,田池一定是被亲近或者认识的人下手的。这么细的针,只要身上有一定的武功迅速的刺进去,对方也只会感到细微的疼,再加上你也说了对方只是个十岁孩子,感知力,联想力都不强,也许并未放在心上。但是针口是冲着心脏去的,随着他来回活动,就会慢慢的挤破心脏扎进去,从而造成死亡。凶手应该不是第一次杀人,而且对人体构造有了解,否则怎么能那么准确的刺到正确的位置?”
白雪若有所思的听着,田池清静的人不就是乔楚生吗。
“田池的运动量应该很大,毕竟是府内小厮来回走动,我没亲眼看到尸体,但可以判断,从针刺进人体再到血液流动肌肉收缩等等,针扎破心脏的时间应该在扎入的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吧。”肖张也说不好,但可以肯定一定是当天发生的事情。
所以当天田池见过谁就很重要了。
白雪生了个懒腰:“看来明天我还要去一趟杨府,见一见更多的人。你有什么要警告我的吗?”
肖张一笑:“没什么警告,你就当是一次历练,和长安里的人接触一下,剩下的事儿我和大哥心里都有底,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白雪想了想说:“害田池的人就在府邸内,查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而且不一定是在府邸内。田池是个小厮,具体负责什么我不清楚,你要自己去问,他能接触到的除了府内人,还有可能出府办事儿。”
“那就更复杂了。”白雪倒在床上,头疼的要死。
“做推官就是很难,要找到别人忽略的细节,还死人一个公的,给活人一个交代。顺便再给你一点线索,着重去查一下杨府内的四夫人,杨国恕的妻子。到时候说话硬气一些,你背后是肖府,不比他们杨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