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蛊虫?就是传说中,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被称为——蛊。 ”
白雪病恹恹的说:“我知道,他给我的时候就说这是子母蛊,红瓶里是母虫,肖管事吞下去的是子虫,母虫平日睡,一旦被摇晃醒,发觉子虫不在身边就会叫。子虫试图回到母虫身边,就会引发宿主强烈的疼痛。”
肖张摇头:“不完全对。《乾州厅志》记:苗妇能巫蛊杀人,名曰放草鬼。遇有仇怨嫌隙者放之,放于外则蛊蛇食五体,放于内则食五脏。被放之人,或痛楚难堪,或形神萧索,或风鸣于皮皋,或气胀于胸膛,皆致人于死之术也。
无论是什么蛊虫,只要进了人体,中了蛊的人必定在一个左右内毙命,中蛊的病人轻者郎中草药或还可以奏效,重者非放蛊者本人来解才有生路可求。根本不是你杀了他,喂他蛊虫的人才是杀人凶手。给你红瓶的人长了什么模样?”
“长得挺斯文的,但脸没什么记忆点,挺爱笑,像个读书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自称是掮客,有个残疾妹妹。”白雪觉得事情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以至于生不出什么惊讶,那么好的身手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她道:“我不知他在哪,他就是来店的客人。”
肖张听她一描述,觉得有些不对劲,反应很快地问:“那个残疾妹妹是不是手拧着像麻花一样,然后双腿膝盖被敲断。”
白雪:“这我不清楚,她裹的很严实。”
肖张:“柳叶眉杏核眼尖下巴?”
白雪:“对。”
肖张一下子就知道那是谁了,掮客带走了苇人的祭品,居然来到了鸳鸯镇,还和白雪打了交道。
白雪这回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肖张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把自己离奇的故事讲出来,倒也不是怕白雪不信,是怕她担忧,毕竟那一趟真的是九死一生。
他道:“莫爷,你先看着她俩,我得出去一趟。”说罢便跑了出去,带着一个残疾人去店里吃饭,只能说明他们家住的地方离店不远。他们二人非本地人,租房买房都要凭证,只有客栈宽松一些,登记即可。
在兔子店附近刚好有一家小客栈。
他跑出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那个客栈烧起来了一场大火,熊熊大火燃烧的半个天空都发红,从规模上来看,至少烧了一刻钟。
肖邦正跟着一起救火救人,身上有很多伤痕,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狗东西,急着逃跑就放火,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也不知这里有没有人员伤亡。
四周都是自发救火的百姓,火势蔓延谁都讨不到好处,肖张也加入了救火救人的队伍,火熏的人脸脏头晕,没多久衙门的人赶到,一通泼水总算是将事态平息下来。
兄弟二人不动声色的带人离开,不想掺合进乱子里。
肖张擦着额头上混杂着灰尘的汗水:“哥,我跟你回去,但你看白雪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不想跟着走。”
肖邦:“由不得她,那人很危险。”
掮客来历不明,已经和白雪有过接触。
肖张:“那我留下来劝一劝她,不能用强,你先回去吧,你一个大将军贸然跑出来这么久,会出事的。”
肖邦冷冷道:“你也知道?我已经私下上奏折,表示一伙刺客准备伏击大殿下,特意前来迎接保护。陛下准了。”
肖张便沉默不说话。
兄弟两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谁都没有发现在隐蔽的角落,被追赶的人没有急于逃窜,反而悠哉悠哉的趴在窗边观望着。
掮客说:“看见他,心满意足了吧。”
女孩靠在墙边,她生的模样很漂亮,偏偏四肢卷的人心惊胆颤,立不住左右摇晃,一个劲的平衡身躯,带着贪婪的视线凝望着肖张,笑的灿烂。
掮客假装抱怨道:“你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我废了多大的劲才把你救出来,天天照顾你,结果你心里只有他。”
女孩脆生生的开口:“那我带你走?”
掮客闭上了嘴巴,嘴不能太欠。
他们身后,是一个寻常妇女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上因惊恐而留下的狰狞表情。
这个世界上,处处都充满了危险,哪怕在自家也会有从天而降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