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张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腰,往回一收,她撞进了肖张的怀里,背对着对方。
在昏黄的灯火里,看不清彼此的容貌,但贴的很近。
肖张听见了她的心跳声,也听见了自个儿的心跳声。
他微微低头凑近白雪的耳畔:“你在想什么?”
白雪冷静道:“把绊倒我的柴火烧了。”
肖张耸了耸肩膀,退后一步,白雪总是这么不解风情。
白雪故作无事,打开锅,拿水去刷,然后准备食材。
肖张去搬柴烧火,想起刚才的贴近有些不甘心,不消停的吵闹着:“白雪,风雪中回家我本来很冷,但再冷的天你一笑我就暖了。”
白雪很不给面子:“温暖你的是灶坑。”
肖张戏精附体,痛心疾首状:“不——你在的季节不都是春天吗——”
白雪真的很想把他填灶坑里,烧火煮面。
冰虾什么的要拿出来化一化,肉块也是,烧出来一锅水,将这东西过一遍水,然后放在一边等着用。
她是真的很舍得材料,就连和面都用了精面,揉好后用刀切,刀功切的极细,煮起来更好吃。
肉切成片儿,虾头将油挤出来入汤,青鱼熬汤,再配上一颗冬日里少见的小白菜,用热水烫的脆生生,为了提鲜,还放了点儿鸡油,一锅汤面香飘四溢。
肖张像个小狗一样趴在旁边等:“白雪,你是天上的厨神吗?”
白雪一笑:“是呀,专门下凡来给肖公子做饭的。”
肖张哎哟了一声:“你不怎么哄人,一哄人就叫人合不拢嘴,我得意的都要翘尾巴了。你看见我摇来摇去的尾巴了吗?”
白雪:“大尾巴狼的尾巴只能在地上拖来拖去,摇不起来的。”
肖张想要为自己辩解,外头忽然有些吵闹。
月牙进来道:“哎呦,两位在这开小灶呢。”
白雪用筷子在锅里搅了一圈,让面不要黏起来,说:“肖张出去办了一天的案,晚饭没吃,你晚上吃了半个肘子,就别跟着抢了。”
月牙掐着腰:“我是那种跟小孩子抢东西吃的人吗?”
白雪和肖张不约而同的点头。
月牙翻白眼:“我过来是前院儿吵,顾三儿跑过来跟我说,有人在外头敲门,是个姑娘哭得厉害,找我们肖公子。”她说完就端起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肖张背后一凉,慢慢地抬头看白雪,见对方瞳孔无光,自个儿吓唬自个儿似的吓了一跳,猛地蹿了起来,指天发誓:“我今天真的是在外边查了一天的案,跑的腿都起了泡,有点跛的那只脚边缘处都磨坏了。”
白雪往锅里面儿下了点儿调料:“说不定是和案件相关的人呢,去看看吧。”
肖张抓着白雪的手:“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上次案子就是你帮我破的。”
白雪:“那面呢?”
肖张探着脑袋:“熟了吗?”
白雪:“熟了,要是放一会儿就不好吃了。”
肖张说:“你都给我盛出来,我端着面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
白雪按他说的将面条挑了出来,加上了两勺汤,把配料全都整齐的码在了上面,又挤了点秘制酱料。
肖张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太香了!”
然后前院传出了女子尖锐的哭声:“求大人救救我娘——”
肖张抱着面碗儿便往出跑。
月牙看热闹归看热闹,关键时刻还会帮肖张说一说话:“应该是案子,他这也算是敬业了。”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白雪冷静,到了前院儿一看,肖张端着面碗站在大厅,一个身着男装披头散发的女子抱着他的大腿不断的哭,几个孩子东张西望,凑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
肖张把面放到了一边儿的桌子上,让人扶了起来,用袖子给人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说:“刘慧,怎么回事?”
刘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哽咽地抽搐着:“大人,他们知道我是女子,就来抢我们家的财产,说反正都绝户了,我娘不给他们就动手打人,我是跑出来的!”
肖张安慰道:“没事儿的,我帮你把人打跑,你领我去看看。”
刘慧哭着带着他出了府,始终没有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