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一挺胸膛:“我能来,二哥会的我都会。”他跑回去找鞋了。
几个孩子三言两语的说:“姐姐,你放心,哥哥能做的事情我们也都能做!”
“将来我给姐姐当店里的大厨!”
“都是好孩子,都出去准备上工吧。”白雪自个儿也得准备一下,顾二突然离开,让顾三顶上,她也有些不上心,要亲自带一带。
玉佩捏在手心,纸张折叠揣进了衣服里。
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不知哪一刻天地忽然巨变,下一刻人就不见了。
身处这时代,聚散离合,皆随天意。白雪从不强求,只是有些遗憾,竟没当面告别。
……
尸体发现在城郊西一处苗圃内,目击证人是当地的花匠,根据他本人口述,当天早晨,他拎着修剪工具,沿着桧柏林间的土路走了大概三十米,刚准备开始手头的工作,无意中瞥见林间土路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
老头年纪大,眼睛有些不好,凑近之后才看清楚,林间的是一具无头男性尸体。惊魂未定的他跌跌撞撞的跑掉,由当地管事儿的陪伴下找到了衙门报案。
死者尸体附近除了老头的脚印以外,现场无明显搏斗痕迹,衙役在现场搜寻,发现埋藏在地下的一把钢刀,刀把处沾有血迹,但就是没找到死者脑袋,无法确认尸源。
肖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了线索,他把死者鞋底的土抠下来,再跟城郊西山坡土道上的土做了对比,发现是两种土。也就是说死者是死后被移尸到此处,这不是第一现场。
他又四处跑,来查死者鞋下的土,最后中经过对比,是春意楼后园花园里的土,专门用来娇养花草,保证花园内常年有花的优质灰褐色土壤。
因此断定死者在死前一天,曾经出现在春意楼。
肖张赶紧把这消息告知霍长歌,让他找衙役来排查当天出入的人员。
霍长歌“心疼”地看着他:“不用找了,我知道这男人是谁。”
肖张:“……”天旋地转,天塌地陷。
霍长歌说:“既然你都查到这儿了,咱们就莫爷那儿一起说吧。”
他在路上,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刘实那一日来衙门报官,霍长歌当时就觉得不对,区区一个仆役就算是奉献十几年青春也不值一百两银子。他当时便派人盯着,才有了得知袁宝儿身世的那一幕。刘实和娘子三天两头吵架,有了钱财便睡在春意楼里,很快有了个相好,三天两头便去住。
盯梢的人就没在意,结果在春意楼里闪了个神,没看住,人就丢了,再之后便有人来报官说有一句无头男尸。
盯梢的人一辨认,就确定是自己盯着的那个刘实。
这件事情霍长歌早就和莫云渊说过,两个人私底下探讨过好几次,但是肖张不知道。
他不仅不知道,为了破案还两次尸检,骑个小毛驴四处颠簸,痔疮都要有了。
结果查了一通,人家早就知道尸源。
肖张心口呕着一口血,用力地敲了敲胸膛,指望着能吐出来。
霍长歌安慰道:“你并没有做无用功,至少你让我看见了你的努力。”
肖张咬着牙说:“闭嘴,说风凉话的人最可恶。”
莫云渊敲了敲桌面,吸引两人注意力:“吵吵闹闹能破案吗?”
“我能破,他不知道。”肖张挑衅地看了霍长歌一眼。
霍长歌开口就很专业:“我观察了尸体的创口,切面很平整,找到的凶器刀子很结实,对方力气应该很大直接尸首分离。而我排查了刘实的人际关系,他才回来,结仇甚少。他的岳父被罚了钱,心疼的一病不起,就算是没病也拎不起那么沉的砍刀。岳母更是不用说,妻子也没那个力气。”
“刘实不是有个儿子吗?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会不会是他看不惯父亲的所作所为将其杀死?”肖张问。
霍长歌摇头:“我看过那个儿子了,生得矮矮小小,刘实一米七三,那儿子也就一米六五,浑身都没二两肉,模样倒是挺清秀的。”
莫云渊:“这个刘实被人剥去衣服,割了脑袋,就是凶手不希望他被人知道是谁,目的性很明确。寻仇杀人没这个必要,会不会是有谁想遮盖什么?”
这倒是提出了一个新思路。
霍长歌:“那位被戴了绿帽子的袁大人买凶杀人,切掉脑袋是不想让夫人知道刘实死了。”
“不让人知道死的是刘实,就得造成对方失踪的假象。”肖张突然起身:“刘实在春意楼有个相好,如果两人同时失踪,可以当成私奔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