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为我做主。”
公堂上,中年男人脸上愁苦,跪在地上,诉说着自己的冤情。
他名唤刘实,自幼父母双亡,生活无依无靠,被附近村的一李姓老汉收养,将他招入家中当了养老女婿。
入赘后的刘实被岳父调教的像家奴一样,实在不堪其辱,他为了躲开岳父的虐待,出走他乡,远逃到袁太守家中卖身为仆。
由于他勤俭奉事,很得宠爱,一侍奉便是十八年。
后主人可怜他与妻子分散多年,便赏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回家置办产业,过日子去。
刘实回到家中,见妻子并未改嫁,幼子已经长大成人,便将自己载金而归告知了妻子,妻子吃了多年苦,转头便向父母炫耀,其父一听,一改过去非打即骂行径,连日准备丰盛的酒席,款待女婿。
正值女婿酒至半酣时,忽听丈人说:“你外出谋差,这些年挣下钱财实在是不容易啊!你妻子没有经验,不如让我替你保管吧!”
刘实被灌得晕乎乎,便同意了此事,将钱财都交给了岳父。
次日,刘实酒醒后,又觉得这事不妥,找岳父想索回银子。不料,岳父却反诬刘实讹诈,将他夫妇赶出家门。
刘实夫妇不甘心,这才来到了衙门上告。
霍长歌听罢,扭头看肖张。
肖张低着头整理卷宗,在处理一桩,究竟是谁家大鹅的陈年积案。
霍长歌:“依你所见呢?”
肖张头也不抬地说:“最近不是传闻有江洋大盗韩虎路过吗?就称我县捕获大盗韩虎,供劫银子一百两,寄在李贪家中,速捉拿李贪,搜缴其赃银。”
霍长歌说了句妙,便让衙役依此行事。
衙役速去速回,自然在李贪家里搜出了一百两,并将其人捉拿,按在衙门大堂上。
霍长歌道:“强盗韩虎跟你是同盟,抢钱后寄放在你那处,现在银两数目一致,而你并无来这么多钱的渠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贪大喊冤枉,并分辨道:“启禀大人,银子是女婿刘实代寄我处的,可拘刘实对质。”
刘实从后衙门走出来,跪在地上:“多谢大人帮我找到银两,多谢肖顾问。”
李贪一时目瞪口呆,说不出来话。
霍长歌宣布后续的李贪处罚措施,并将钱还给了刘实,得到了青天大老爷的称号。
肖张两耳不闻窗外事,抖了抖案卷:“我知道这是谁家大鹅了,哪个人去跑一趟,那是钱家的鹅。”
“我去,肖顾问可真厉害,一天至少解决了五个案子。”众人纷纷惊叹。
肖张生无可恋:“还有好多。”
他手上还有一沓厚厚的陈年卷宗,都是多次难以定夺的案子,一直搁置到现在。上面也非什么杀人大案,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霍长歌不肯在这些案子上面用心思,就都塞给了肖张。
霍长歌退堂,拍了拍肖张的肩膀:“很好,你已经向一个成熟男人迈进了一步。”
“如果不是白雪突然要买房,打死我也不跟你签一百个案子。”肖张幽幽的说。
霍长歌:“如果不是你找到我夫人那,我打死也不会把价格提到一个案子我五百文。”
肖张简直就是妇女杀手,撒娇卖痴叫两声嫂子再卖一卖可怜,惹得霍夫人对他怜爱有加,翻出来了霍长歌的私房钱五十两给了他。
钱都到了肖张的手里,霍长歌在后谈要求就没底气了,两个人几番拉锯战,最后决定各退一步,肖张不要五两,霍长歌不给五十文,价格定在了五百文上。
霍长歌自问是个清官,好不容易攒下的银两就这么进了狗肚子,心中疼痛难忍,但一想到那些琐碎案件可以远离自己,又不用交给那些无能的下属官员,就算是抚平了心中的伤痛。
“还剩九十五个案子,好好干。”
“你到底是有多昏庸,居然能积压这么多陈年旧案,居然还好意思张口闭口提及为民请命。”肖张摇头:“世风不古,人心日下。”
霍长歌:“你懂什么,我虽然不处理这些小事,但刑事案件一件未落。”
肖张找茬:“为民请命,难道也分大小吗?我见很多官员都是当即处理的,怎么他们就忙得过来?”
霍长歌:“你在哪看见的?”
肖张摸着鼻子:“我昔日和狐朋狗友中马踏长街,偶尔会踩踏了别人的商铺若赔的银子不成也是要去公堂上走一遭的。”
霍长歌心想,管你叫纨绔子弟真是没叫错。
他道:“世上断案的官,并非都漫不经心、不加处理、长期搁置,有的官会囚禁了数十人而且把他们折磨得不成样子。公堂上拷打犯人像击鼓声,哄闹的声音交错纷繁,于是皱着眉装着一副忧心的样子说:‘我对民间的事太劳心了。等到打了退堂鼓,回去就吃喝玩乐,对难以判断的官司,不再放在心上;专等升堂时,无论原告被告一律不问青红皂白各打几十大板,就像用桑树煮老龟一样,两边遭了祸罢了。”
肖张敷衍道:“好吧,好吧,你总有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