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白雪答应的非常痛快:“我这就去收拾材料。”
她转身就去后厨拿自个儿做饭用的调料,月牙跟进了后厨还一句话没说,她就比划了一下,小声道:“二十两啊!今天就算是你们跪着拦我,我也会一人一脚把你们踹开!”
白雪奔着前去的心思已决,任何人都无法阻拦。
月牙无可奈何的帮忙收拾着调料:“让顾二陪你去吧,不然青楼那地儿真不安全,三教九流云集,只要有钱什么人都能进去,满肚子的坏水,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
顾二表示同意月牙的建议。
白雪:“不行,马上就要上客人了,今儿个要关了店门,我还去青楼赚什么钱?你们两个把店给我操持好,我去去就回。”
“可是……”
“没有可是。我种了玉米,让衙门给收了,青楼那样消息云集的地方,老鸨不可能不知道。她既然能请我过去,就能保证我安全,否则青楼还不天天让人砸场子?”白雪说话的功夫已经收拾完了,调料装到了一个兜子里,系在身上便出了门。
她跟着上了老鸨的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地前去青楼。
后厨的菜色较多,很方便一展身手。
等着酒菜上桌,盼望着这个绝食三天的女子能够尝一口。
老鸨好声好气的说:“我的姑娘呀,给你买回来你嫌东西凉了不吃,如今把大厨给请了过来,滚烫的饭菜可吃两口吧,不然身体真就吃不消了。”
憔悴的花魁娘子看了老鸨一眼,“妈妈要是肯将卖身契还我,我肯定吃。”
老鸨不禁生气:“你是我带出来最漂亮的姑娘,可怎么办最糊涂的事,我是那种克扣女儿的妈妈吗?看看你那些姐妹,她们给哪个富户当填房,给哪个官儿当妾,嫁的时候我还给陪点嫁妆呢。到了你这儿竟是要自赎去嫁给一个穷书生,我如何能不拦着?”
花魁娘子道:“郎君有不世之材,只是还没时机而已。”
老鸨呸了一声:“真有才学,怎么没考中状元?红袖,退一万步来说,你就算是真的相中那些穷书生,想将来当官太太,那也不能压在一棵树上。你同他们好,挣一些钱财,在做两个花前月下的约定,等着他们真中了科举再回来迎你,也省得你冒着极大的风险呀。”
花魁娘子抹起了眼泪:“我和他岂是那般虚情假意?”
老鸨气得一甩袖子,转身就走:“都是官场上的人,谁还有那么多真情,真跟他走了,将来有你哭了。”摔门而去。
屋内安静,只有花魁娘子低低的啜泣声,白雪在旁边看了这么一场热闹,实在不知哪里是适当的机会能说句话。
白雪看见桌上放着的筷子拿了起来给红袖递了过去。
她略有些歉意地对白雪说:“抱歉,因为我的任性把你折腾来了。我其实就是故意不吃东西,又找茬说只吃你现做的饭。”
白雪一听这里面就有故事,但凡涉及青楼女子,总少不了情爱。
“你要跟我倾诉一下吗?我是意外闯进来的人。”
“我有心上人,想要自赎,妈妈掐着卖身契,死活不放我走。”红袖黯然的说:“郎君哪里都好,模样英俊,能文能武,更是拉弓射箭救了我。可他身世悲惨,少年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虽在高门显贵,但只能做仆役的活,工薪微薄,我便想要自个儿赎身,陪伴他去长安。”
白雪:“……”她的心上人听着有些耳熟。
白雪试探性的问:“他是长安人?”
红袖点头,轻叹道:“若非家庭变故,他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我也不会遇见他。他答应我一定会考上科举,风风光光的娶我进门,可我想过了,就算是不风光我也愿意跟着他。从来都是我谈笑卖唱,他从前为了哄我甚至愿意捏着嗓子唱曲,如今忧心下嗓子都哑了,定是因为愁我不能长伴左右。”
白雪在心中呐喊,不是,他嗓子哑了是因为有伤,姑娘,你擅自加戏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老鸨在前,肖张在后。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白雪在心里骂了声人渣,泡姑娘还让姑娘自个儿赎身,她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先谈着,我先走了。”
擦肩而过时,犹豫了片刻,停下脚步拍了拍肖张的肩膀:“需要钱跟我说,大家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