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张旷工一天,莫云渊吩咐账房扣他一个月钱。
肖张难得没有急得跳脚和莫扒皮讨论员工保护法之类的东西,那东西是月牙弄出来的。
他只是神不守舍,身体回来了,魂儿还留在了外边。
莫云渊不动声色的说:“扣两个月的月钱。”
账房先生应了一声,在心里怜悯着肖公子。
肖张盯着自个鞋尖儿,好像能看出一朵花,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是没说话。他正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海洋中遨游,才不管外边的俗事纠葛几两闲钱呢。
账房先生叫了一声:“肖小哥,扣你两个月的月钱呢,赶紧向莫爷认个错,往后再别一声招呼不打便夜不归宿了。”
肖张一去不归,莫云渊连夜派人出去打听,敲了兔子店的门,月牙那边给的信儿,说肖张可能是追着小姑娘跑了。
下人带完了信儿还说,月牙姑娘在外生活得很好,正和顾二以及几个孩子一起庆祝中秋节。
莫云渊这边心焦的找人,她那边儿正玩乐,心里一股邪火直接就撒到了肖张头上——你要不是不打招呼就溜走,谁会去问月牙?
男人眼里一旦容下了姑娘,脑子便极少思考,跟着本能办事,办的都是荒唐事。
莫云渊在心底将肖张骂了个狗血淋头,第二日还要扣工资,肖张要是还不当回事儿,就得打半年的白工。
账房先生又叫了一声:“小哥!知不知错?”
肖张回过神来,“什么?不知。我过了年都要十八了,莫爷,你不能总把我拴在裤腰带上。”
莫云渊:“可以,我把你拴你哥裤腰带上。收拾收拾行李,送你回长安。”
肖张:“我不回去。”
账房先生一见气氛不妙,剑拔弩张,赶紧打了个圆场:“要不还是扣工资吧,扣三个月的工资。”
莫云渊薄唇一吐:“半年。”
肖张不以为然:“扣吧。你不给我钱,不就是担心我受不了变故打击,心态薄弱下从此流连于秦楼楚馆,纵情声色。你太低估我了,我撒个娇说个情话,哄的青楼老鸨直叫我干儿子,镇子上有名有姓的花魁姑娘我都一起喝了酒,叫了姐姐妹妹,哪用钱呀?”
账房先生捧臭脚:“肖小哥好本事。”
莫云渊斜了他一眼。账房先生立马缩脖子。
肖张兀自叹息:“所以你们说,白雪那么喜欢我,她怎么就不承认呢?”
莫云渊:“你凭什么说人家喜欢你?”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抵抗得了我的一颦一笑?”肖张摸着自个儿的胸口:“那天她看着我的眼神能把人心融化,她跳动的胸膛犹如擂鼓,我听得真切。她对我绝对是有真情有意,却不知为何在抗拒。”
莫云渊嫌恶道:“见你这自怜样子,我不仅能理解她的抗拒,还想揍你。”
肖张不以为然,走到书房门口,推开门,对着外边儿大声道:“来个丫鬟,给我端一杯茶。”
不一会,一个不大的丫鬟便捧着茶盏上来。
莫府的规矩,主子要什么丫鬟准备什么,不许提前揣测主子心意。这条禁令自然是莫云渊下的,诡异的人总会下几条奇怪的命令。
肖张接过茶盏,看着那丫鬟,冷不丁的说:“你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