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擦着眼睛:“回不去,那女人太狠,他的马出了问题我都不用查,不用想,肯定是她干的!那个妖妃燕啄皇孙,报应来的不用太快,肖张把她爹给杀了,可她叔叔又窜出来继续贪污受贿,一家子都没好东西!”
白雪越听越迷茫,“等等,我在种田,你们连宅斗都懒得搭理,直接晋升为宫斗和政斗了?”
月牙都快哭了:“我是宫女,我是炮灰。”
白雪攥拳头一砸手心:“所以你是觉得配不上他,自卑,然后才避而不见?”
“配不上他?他是皇子怎么了?我还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月牙拍案而起,非常激动地隔着桌子握住了白雪的手:“在这个封建主义社会,只有共产主义才能解救百姓,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把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社会改变为社会主义公有制社会,这才是真正的革命。”
白雪吓的一呆:“也许我应该给你准备点花生米。”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月牙絮絮叨叨的和她说着农民掀起新的篇章。
白雪干干的说:“要不你还是琢磨一下资产阶级革命吧。”
他们贵族和贵族较量,农民白雪还是老老实实的种地。
月牙瞪着眼睛,脸颊绯红,“资产阶级革命是资产阶级掀起并夺取地主阶级的领导权,建立资本主义社会的革命。而我,是要无产阶级掀起并夺取资产阶级的领导权,建立社会主义社会的革命。你上学的时候没好好读书吧?”
白雪有些心虚:“我当时在研究菜谱。”
月牙嘴巴一憋:“我在研究穿越小说,我上初中那会儿正流行呢,可小说里面要么是王妃,要么是公主,没人跟我说211的硕士生要来古代当文盲,做宫女。”
白雪反握着月牙的手,情真意切地说:“时代在变化。”
月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面喝酒,一面吃兔肉,含糊不清地说:“我想回家,我还有花呗没还,白雪,你还记得你支付宝密码吗?”
“记得。”白雪的手在酒杯里面沾了沾,在桌面上就着水字写出来的数字,写到最后一位的时候,手微微一顿,不记得是什么。
她想了半天,试探性地写了个6,又若无其事的擦掉了。
月牙醉的不省人事,白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拖上了床,然后又撑着醉意收拾残局,省得出现蟑螂一类的东西。
等着一切完工,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月牙呼呼大睡,白雪却反而睡不着了。
她不像月牙,动不动就唾弃这个世界,哭哭啼啼地想要回到真正的家。大多时候白雪都是不动声色、咬牙苦干的那一个,甚至为了眼下能够活下去,刻意的淡化现代的记忆。
长此以往,她好像真的忘了现代社会的温柔,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白雪,可以在冬天把手伸进冷水里,满手冻疮也不抱怨,坚信生命有如铁砧,愈被敲打,愈能发出火花。
也就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想,灵魂存在于异世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只是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