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的东头,是陈大他家。
两个孩子吃过晚饭都出去溜达,他就在家自斟自饮,喝着浊酒吃着花生米,想着昨天在陈三娘家,有酒有肉真是美。
不过可惜了,如梦一般早早的破碎了。
他仰头看着破旧的土坯房,心里琢磨,什么时候也能盖个青石房,住着夏凉冬暖呢。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外边林三花的声音。
“陈大,你那个杀千刀的妹妹,给娘送回来都不付车钱,你赶快拿钱来。”
陈大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推门出去,想要说一句娘那里不是有钱吗,结果出来发现老太太脸色不对劲。
陈大赶紧上前,“娘,娘,是不是三娘苛待你了?”
孙老实在一旁等着拿钱,听了这话撇了撇嘴,道:“四五斤的猪肉拿来苛待你们,我都想有这样的亲戚。”
陈大白了他一眼。
孙老实伸出了手,催促道:“快点吧,日头落山了我不好走。”
陈大不情不愿的掏出来补过的钱袋子:“多少?”
孙老实道:“二十个铜板。”
林三花“啊”了一声,震惊道:“你怎么要这么多?”
“是啊,凭什么要这么多。”陈大附和。
孙老实看了看天,“路过两个山,我这大晚上的回去没危险?”
老太太难受,几次想吐又吐不出来,一路上把油饼吃了的干净。说:“赶快给了,给我找大夫。”
两个人这才给了钱。
折折腾腾给老太太找大夫,也是村里的土郎中。
郎中号脉:“看来婶子这趟去姑娘家没少吃好东西,油吃得太大,所以才会有这种头晕的症状。要不是回来的及时,再接着这么吃下去,身体可就吃出毛病了。”
陈大不解,“吃好东西怎么会把身体吃坏?”
大夫收起自己的枕包,道:“婶子的身体也是常年亏空,你冷不丁给她补进去那么多的好东西,身体也是承受不了的。就像一个饿的久的人,突然大吃大喝容易撑死一样。”
陈大他娘一下子红了脸,在抱着吃一口得一口,不吃吃亏的心态下,哪怕那肉咬不碎她也整个咽下去。
再说白雪烙的白胖胖的千层脆皮的饼,她自己都记不住一顿吃了几个,反正是感觉到了撑得慌。
“这是给老太太开的药,你们按着方子喝上三副,就不会有头晕的状态了。”大夫说完把方子往前一递,“一共五十文。”
两口子一听五十文,拍着大腿尾坐在炕上。
这出去一趟,亏了!
两口子不甘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大夫不等人,“你们谁跟我去取药去?”
这回两口子倒是一致,只是手都指向了对方。
陈大他娘看着生气,“你们要气死我吗?”
林三花立马过来:“娘,我这得准备给你熬药,就让你儿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