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是她背篓里,满满的一筐干木耳,累得她多走了半天的路程,半夜才回到家里。
披星戴月,这不就是加班的社畜吗?
深夜里叫门,她没有梆梆的使劲敲门,只是轻轻的,断断续续敲上一下,还以为要等上一会陈三娘才会发现,结果不过片刻便有脚步。
“谁啊,是雪回来了吗?”陈三娘谨慎的问了一句。
“娘,开门,是我。”
陈三娘打开门,看着月光下带着草帽的白雪,两只手里提着草编的篓子,身后还背着一个大粗筐。
这次进山她都没用细篓,反而拿了能装东西的粗筐。
陈三娘接了过来,沉甸甸的,不知道女儿凭着什么毅力背了回来。
她关好门上好栓,娘两个往屋里走。
陈三娘赶快给她打水洗脸,感觉白雪这次进山好像掉进了灰堆,破草帽上都是灰烬。
陈三娘不解,但是感觉白雪很疲惫也没问。
白雪进屋掏着怀里大个的李子摆在了炕上,睡得正香的白云闻着了味儿,一个翻身起来,拿起来就咬了一口。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姐,你回来了,娘在锅里炖了好吃的,就等你回来呢。”
白雪笑了笑,“院儿里的山药你起的?”
白云傻笑,“我摆的,往后这样的活我都能干。男人就该干重活。”
陈三娘把饭菜端上了桌,早就做好在灶台锅里温着呢。
“娘啊,你再给我煮一碗祛寒的姜汤,我觉得有点冷。”白雪觉得自己鼻子有些痒,有打喷嚏的冲动。身上穿着的还是之前做的那件衣裳,只是把两件都套在了身上。
这段时间长得快,衣服袖子有些短,保暖度也不行,得做两身厚衣裳。一家人都要添新衣,赚钱迫在眉睫。
“好。”陈三娘动作很快。
白雪捧着一盏姜汤喝了个干净,还把姜扔到嘴里不断咀嚼着,总算是驱散了冷意。
陈三娘心疼的说:“太遭罪了,往后别进山。”
白雪怕她担心,笑嘻嘻的掏出了一个红李子递给她,岔开了话题:“上次你没吃到。”
陈三娘拿过来就要吃,白雪连忙道:“娘,洗洗,要不然白羊吃奶会拉肚。”
陈三娘一贯的理念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但是现在她信白雪的,把有一小盆的李子拿去洗。
“雪儿,这兔子还有活的?”陈三娘问了一句。
晃晃悠悠走了一路,兔子都被她晃睡,如今放在灶房里,一个个的躁动起来。
“嗯。”白雪应了一声,刚想说逮到几个活兔子,就看到白云从炕上跳了下来,快速的闪到了屋外。
“在哪呢?在哪呢?”
明显小兔子对他的吸引力格外的大。
白雪端着饭碗靠着门,“这次有三只兔子,留下两只咱自己吃,另外一只我送人。”
陈三娘也看到了死兔子,问她:“是做好了送人吗?”
白雪:“你要要兔子皮?”
陈三娘略有迟疑,顺着她的话还是说道:“攒多了给你姐弟俩做个兔皮儿的小棉袄,冬天穿着格外暖和。”
白雪稍稍有点嫌弃,兔子皮做成的东西爱掉毛。但是在这个地方还没过过冬,如果寒冷的连手都伸不出,那么也没有挑剔的必要。
“也行。”
陈三娘还是欲言又止,
白雪直来直去:“你要有事就说。”
陈三娘犹犹豫豫地说:“我想你做好的兔子给村长家送一只。”
白雪觉得自己走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娘几个都挺好的,可一向与人避嫌的陈三娘主动送人东西,说明是受了人家的恩惠。
“行,上次我拌的小菜给他家拿了一些,也不知道他们家爱不爱吃。”
陈三娘上次去的时候,就听宋婆子夸她家雪手艺好,“应该是爱吃,要不然不能一个劲的夸你。”
陈三娘给她铺上了被褥,白雪洗了脚上炕躺下,觉得骨头都要碎,稍微一翻身都疼。
她咬紧牙关,不泄露一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呼吸放平。
没事儿,接下来有些日子不用上山,可以休息一下。
如果这是一场求生游戏,她毫无疑问开启的是地狱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