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嫂子来端着一个蒙着红布的盆儿进了院,正正好好听着里面叫骂,赶紧问白雪:“里面怎么回事?你娘不是还有半个多月生吗?怎么提前了?”
上次盖房子的时候她就问,而且还给陈三娘检查了一下,的确是九月末生产。
白云抽着鼻子:“舅娘踹了我娘一脚。”
陈大媳妇双手攥着脑袋大小窗户口上的铁栏,斜斜着一双眼睛:“听听这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踹了你娘一脚?我可是你舅娘啊,大老远来看你娘的,你哪能瞎说话?养不熟的小兔崽子,没心肝的东西。”
白雪面无表情的冲仓房里面威胁了一句:“你在骂,我就烧柴火往里扔,你一脚踹在我娘肚子上,害得我娘早产,我早就想杀你了。”
“你敢!”陈大媳妇不信这小姑娘有这么大的胆子。
白雪面无表情地抱柴火往里塞,摸出了打火石,直接点着了柴火,一股浓烟往出冒。
陈大媳妇吓懵了,赶紧拿脚去踩,用土把火熄灭。透过那铁栏杆的窗户,看见白雪那张阴森森的脸,心里骤然一寒,骂骂咧咧两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白雪这才迎着徐大嫂:“嫂子,快去看我娘吧!”
徐家嫂子心想,陈三娘真是没看着好亲戚。她赶紧进了屋,孕妇一声一声的喊着,听着的人格外心急。
白云害怕,“姐,娘没事吧?”
白雪沉心静气:“没事,姐在这儿呢,谁都不能把娘带走。”包括死神。她让弟弟在外头守着仓房,陈大媳妇儿要是敢再骂就往里面扔火种。
她进屋去照顾娘,用帕子给娘擦额头。
陈三娘已经被折腾的双眼浮肿,汗流浃背。
“雪儿,赶快去烧水。”徐嫂子吩咐。
白雪连忙应下,去了外屋去烧火。
陈三娘生产不顺,极其费力。
徐嫂子用手推着肚子,有些焦虑:“明明孩子的胎位很正,临到生产却挪了位置,这个陈大媳妇真是不干好事。”
疼得冒汗的陈三娘除了宫口阵痛,还得承受一份转胎的疼痛,此时已经一句话说不出来,恨不得晕过去。却是连晕厥都做不到,疼的清醒。
钱氏在旁站着直叹气,“女人生孩子就是遭罪,本来就危险,还有人添堵。”
白雪眼中露着凶光,活像她在山里遇见的那只下山猛虎。都是饿急了想吃人。
陈三娘一直折腾了一天一宿,孩子是胎位不正,活像是来讨命的。
林氏在自家院子里幸灾乐祸,和自家的两个儿媳妇说着什么报应。
她这样的人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比较关心。
一些生育过的妇人过来看看帮徐嫂子出着主意。
徐嫂子从知道胎位不正就给孕妇顺着胎位,一天一夜那也是累得不轻。孕妇都喂了好几回饭,她都水米未进。
一直折腾到了辰时一刻,孩子终于脱离母体。
由于时间太长,生出来的孩子居然不会叫,如同一个死孩子一般。
陈三娘接受不了的看着,眼神里浸满了泪水,因为刺激太大,直接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