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娘松了口气,老天爷总算对她照顾一些。
“三娘,你家还有砒石粉么?”钱氏靠着墙,下了一天地显然也挺累,靠着墙边和她说话。
“没有了,播种的时候都用了。难道还闹了鼠害?”陈三娘有点担忧,那黑乎乎的东西总是祸害庄稼。
钱氏牙疼,“可不是吗?你大哥说臭水沟里他看到了上百只,黑压压的一群。”
陈三娘忙道:“那得赶紧问问谁家有砒石粉,早些下地,也能防止庄稼被它们祸害了。”
“这个时候不好找,秧苗下地的时候都在用。我这还是两年前在村长家里领的,不知道今年烧不烧。”
“能烧吧,不然来年种地用什么?”陈三娘也是推测着说,“这豆子和麦子拌种都得用,驱除鼠害更是离不开,水稻秧也得用啊。”
“希望村长今天早点烧,不然真的没得用。”钱氏叹了口气,两人话到结尾,说了告别的话准备回屋。隔壁邻居家的香味儿始终缠绕在鼻尖,挥之不去,馋得她心里燥得慌,忍不住站在墙角闻。
“她钱婶,你要砒石粉啊,跟我说呀!”林氏推开了栅栏门往院里走。
钱氏也没注意林氏什么时候在院子里,但是一听说她家有砒石粉,赶紧凑了过去。
“你趴她家院子看啥呢?”明知道这个人是要借砒石粉,林氏还是这么问的。
钱氏想着那香味儿,道:“别看人家是寡妇,小日子过得还真好。”
她没好意思说闻到了香味,这个时候女人馋,那是被人笑话的。
林氏冷笑:“都不知道怎么来的钱,倒是捂得挺严,就是不知道在谁家手指缝里流出来的。”
两个人都不怀好意的笑着,然后各自证明。
钱氏道:“我家的,宁可自己喝酒也不便宜别人。”
林氏也往屋子里望了望,“他敢。”
钱氏听着心里冷笑,也不知道谁被打的抱头鼠窜。
钱氏也不再跟她废话,切入主题:“给我用一些,回头你家地里也放吧,不然糟践的是一大片庄稼。”
林氏听着点头,突然想起来陈三娘说她家没有,眉眼一转,道:“你要不要待会儿给她送点?”
钱氏有些惊讶,林氏什么时候这么大方?
林氏笑了笑:“我刚才听见你跟她在那说话,一股肉香直往鼻子里窜。”
钱氏道:“你也闻着了?我还以为我鼻子坏了闻差了呢。这寡妇家里借着粮吃,怎么还能吃得起肉?”
“人家岂止吃得起肉,还上镇子上买得起东西呢。”林氏心里有一只猫在不断的抓着,“忘了,你是亲眼看到。”
……
“娘,婶子为什么跟你借砒石啊,我听说这东西有毒,镇子上都是禁止售卖的。”白雪有些好奇的问。
陈三娘不太了解外边的情况,但是村里的情形她知道。一边拿起针线活,一边告诉白雪,“咱们庄家院种地离不开这东西,虽然有毒但也有用。村长基本上组织大家两三年练一回,然后分到每一户种田的时候用。”
白雪头一次听说这种事,立马刷新了一个认知。
“姐姐,什么时候吃肘子啊。”白云口水直流,活脱脱像一只小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