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毛病又犯了。跌跌撞撞跑去卫生间,她弯腰把胃的东西呕出来。
“你没事吧?”贺端然拿了一瓶常温水递给她。
“谢谢,我没事……你之前向我打听林池的事情,是为什么?”她睁着一双红眼睛问贺端然,“或者说,你们要我做什么?”
“你和他一起生活这么久,有没有留意过他有什么把柄?”
她看着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问道:“方便把手机关掉吗?”
贺端然照做。
“他安排人进行性招待。盛夏酒店有几层装修格局和其他楼层客房不一样,是专用的房间,里面安装着隐藏的监控,还设置了暗门。”
贺端然认为王照安会说林池与哪些官商交好,听到这些内容,他不免惊愕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
“见过。”
“你能说得具体些么,哪些楼层是……”
“干什么?”王照安抬起眼皮。
“如果这是真的,林池逃不了牢狱之灾。他在恋爱的时候还那样骗你,你就不想——”
王照安握着塑料水瓶,一手随意地拧着瓶盖,假装没听见贺端然稍微失控的兴奋和热切。
难道周广陵之前把她当傻子糊弄,就说明她现在还是听不出贺家要拿她当枪使?
“你想让我去告他?”
“我舅舅是公安局副局长,你不用怕。”
“我已经把方向告诉你们了,如果你没记住,我可以再给你说一遍,但是我不会去报案,也不会当证人。我的话‘阅后即焚’。”
大概王照安的胃是连通脑子的,胃轻了,脑子就有空间能思考。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只有权力才能对抗权力。
不管今后是高焘突破周广陵的全面打点,把他绳之以法,还是叶家只手遮天,捎带把顾家一网打尽,她都不想见证也不想参与。
她可以做鱼钩,钓上鱼功成身退,钓不上也没有损失。如果做鱼饵,钓鱼的人收竿时可不会想着把她从鱼肚子里抠出来救活,更不要提如果鱼咬了饵就跑,根本没有上钩。
“等我拿到身份,如果需要更多细节,我可以再告诉你们一些。在这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王照安把扣在茶几上的手机递还给他,“如果以和为贵,那你好我好。如果你们逼我去公安局,为了你们着想,最好不要,毕竟我爸不会把证据只留下一份、留在一处。”
贺端然脸色几番变化,王照安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
这时候她觉得王宽正没被判立即执行真好。只要王宽正还等着她探监,贺家就不敢让她开口,更不敢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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