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照安怔怔地趴着柜沿,双目无神。内搭的打底衫被她背上的汗浸透了,现在她冷静下来,汗也不再冒,g热的暖风吹过来,扫在上面,她冷得打了个颤。
不知道周广陵为什么没有开枪。她有些后悔自己逞口舌之快,戳破他的虐待欲望,好在后来忍住了,没有再激怒他。但同时又心有余悸,周广陵会不会改变主意,返回来杀掉她,还是未知。
环顾四周,她才看清这个房间,是卧室,关上门也可以是的套间。房间门被上了锁,室内一片寂静,让人害怕。
王照安转过身,想往卫生间走去,可是刚一松开柜沿,脚踝一软,身子扑在了地上。她皱起眉头瘪了瘪嘴,眼泪才慢慢蕴了上来,一颗两颗,然后一串两串。
什么叫吓到腿软,她现在体会到了。
她甚至转过念头,一旦刚才周广陵收枪再晚几秒钟,她很可能会崩溃,求他一枪给个痛快,要么泪流满面地跪在他面前,愿意用身体来换一条命。天平两端晃晃悠悠,如果她在恐惧里多熬几秒,那么哪一端更重,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也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虚伪卑微。在枪口之下,早已不知自矜的尊严和道德为何物。她再恨周广陵,也只能搜肠刮肚地从他手里求命。
王照安咬紧衣服压着哭声,两手去抹眼泪,越抹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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