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休养,王照安身体的各项指标恢复稳定的正常水平,可以进行手术。
叶离离的医院以妇产科和口腔科着名,而她本人是执业多年麻醉师,在处理医院行政事务之余坚持走上手术台。
周广陵决意让叶离离为王照安实施麻醉,恰逢她不久后要前往邻市出差,王照安又催得紧,手术日期便定在了叶离离出发当天。
转眼第七周即将过去。
周广陵起初会在不忙的时候到病房探望王照安,有时候是几分钟,有时候小半个钟头。
王照安的脾气越来越差:周广陵那张脸出现在眼前只是时刻提醒她,他和她肚子里那个东西有关,他在履行某种责任。
她偶尔质疑自己把流产推到他头上到底是好是坏。他的内疚固然有用,但激发得太多反而可能困住她自己。
眼下她只想忘记住院的理由,清清静静等到手术那天睡上一觉,然后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周广陵屡屡碰钉子,终于没忍住呛了王照安一句,说她不识好歹。
这一句引爆了王照安,她仗着自己怀孕,周广陵又不敢在医院动手,用尽一身力气把他往病房外面推,边推边喊,“你少在我眼前晃悠就是对我好了!”
此后一连几天,她再也没有见过周广陵。
由于院长反复嘱托,要看顾好王照安,医生照例再次安排了全面的检查。
B超单握在手里,王照安无神地望着那张让人看不出门道的图片,默然掉了两滴眼泪。
王照安觉得自己直到二十岁才真正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