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热闹到下午,伴郎伴娘陪着新人送客,王照安因为脚踝的扭伤留下与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一起收尾。
人群离开,宴会厅空旷下来,四下狼藉,就像大年初一清晨满是碎炮仗皮的街头。主舞台上,几个人蹲着拆地毯。王照安坐在靠近大厅侧门的地方,贺端然核对过剩余物资,把清单交还给工作人员,而后走到宴会厅里。
“房租都给我了,什么时候搬过去?”他问。王照安来时包好了两个厚厚的红包,一个登记成了礼金,一个给了他,里面装着半年的房租。
她从早上忙到下午,脑子已经转不动,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决定。
“我从七月中旬开始休假,回来以后要忙一阵。穆衡的巡演到明年一月份才结束最后一场。”
王照安点点头。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贺端然催得委婉,但大概也觉得她把事情拖得太久。“那就……下周六吧。他要回盛夏去住了,我还在锦山。周六没事的话,他大概会过去。”
“为什么要找他在的时候?”
“否则总要担心他会不会回去,会不会打电话给我。他在,反而心里有底了。” 反着七色光的玻璃纸在手心团起又展开,“他睡得不好,但是抗过敏药和酒会让人嗜睡昏迷。他离不开酒。等到康复了,要继续应酬,他自己也爱喝酒……我知道他的药在哪里……”
同一时间的叶家书房里,周广陵从叶青禾手里接过牛皮纸袋。线扣一圈一圈绕开,薄薄纸张抽出来,白底证件照印在右上角,两只圆眼睛沉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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