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没到她胸口,一涌一涌地漫上去。
她瞥到洗手台上放着的枪,什么话都编不出来,只好说自己紧张了两天,身体也很累,让周广陵帮她把剩下的清洁步骤完成。
他肯帮忙,还很有耐心,说明没介意。
从浴室出来,王照安懒得换睡衣,躺上床翻了个身把自己卷进被子,打着呵欠对周广陵道过晚安。
“你也好好休息。”他说。
屋内的最后一缕光线随着房门的关闭而消失,王照安戴上耳机播放一段雨声,在床垫和被子的保护里进入梦乡。
睡了不久,布料摩擦皮肤的殷殷疼痛让她醒转过来,身上的薄被也变得有千斤重。
胳膊挪动横在眼睛上,肌肉一阵酸痛,眼睛也热热的难受。她呵了口气在手背,灼热的触感印证了猜想。
王照安掀开被子,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走到厨房,从橱柜里拿了个玻璃杯接水。等接了大半杯,她转身走到中岛附近,手一松,杯子哐啷一声砸在地上,玻璃碎渣和冰水溅了满地。
周广陵听到响动赶忙出来。厨房的叁个小射灯开着,王照安蹲在地上用厨房纸吸着水渍,一边是凑成了一小堆的杯子残骸。
“没注意中岛的角,撞了一下,杯子没拿稳。”她有些懊恼,“明明只有两只手,闯祸的时候像个八爪鱼...”
“行了,明天等保姆收拾。”他俯身去拉她起身,她没站稳,一只手扒住他的手腕。滚烫的温度让他发觉异常,问道:“病了?”
王照安还没回答,周广陵伸手抚开她的额发,与她贴了贴额头。同一刻,她的嘴角要哭不哭地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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