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落到你耳朵里的时候,早就转过几道手了。不排除你同学图那么一点感情,但更可能的是——用感情给她出卖身体走捷径的做法来遮羞。至于那个男人,他抱怨家庭,无非是施舍一点存在感,让她心里别太空虚,免得她没事找事。拿捏小情妇么,说点场面话,很正常。”
王照安把他的话反刍了一会儿,心里有了点豁然开朗的意思。
王宽正是个推卸责任的高手,她当初哭着把自己的心结告诉他,期待他给她道歉,却被他用肖媛死去的父亲拿出来挡掉。他还掐准她的弱点,往于英身上泼了一盆脏水,让她陷入更深的痛苦和自责。
他能糊弄她,为什么不能糊弄郑疏桐。
反正最终的目的都只是保护他自己,外面看着清清白白,端端正正。
而郑疏桐把自己塑造成缺失父爱、飞蛾扑火的可怜小姑娘,随口一挑拨就让她自乱阵脚。或许郑疏桐更希望被大闹一场,这样她就能小鸟依人地躲在老男人怀里,向他哭诉他的妻女如何咄咄逼人,让他离家更远一些。
“唉……”王照安深吸一口气,把胸脯子撑得鼓鼓的,又长长把气呼出去,“没想到是你来劝我,还劝得很有道理。”
良久,她问:“你学心理学的?”
周广陵哑然。
十一岁,他富有的母亲死了,一分钱财产都没留到他手里。
没有人支付十几位家庭教师的薪水,而他被送到一户有六个孩子的穷困家庭寄宿。
直到二十岁从那个小镇子离开,他没有再读完过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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