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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A总部到西区中心商业区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只过了五分钟,傅寒笙就闲不下来了。
某种意义上,傅寒笙算是一个睡觉之外的时间不说话能憋死的人。他想找一点话题。
“这辆车多少钱?”
“嗯………大概一百万多点?我没有仔细研究过。”顾湘回答。
“我以为总裁的座驾会更昂贵一点………”
“但…这辆是唐小姐送的。”
“……哦。”傅寒笙看起来略显辛酸地吸了下鼻子。
顾湘想了想,补了一句,“你应该能猜到,他们两个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其实只是朋友。”
“所以,朋友都是兼职炮友的吗?”
“………我身边不会和朋友有一腿的男人,大概只剩下我了。”
然后两个人又不说话了,车厢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和话少的人独处,一直是傅寒笙比较头疼的问题,于是他又一次开口了。
“恕我冒昧,我一直记得…AIA集团的董事长一职,好像是年初林董事长退位后,由长子接任的……”
“………你说的没错,这是当时的新闻,黑纸白字写的。”顾湘点点头。
“可是…顾老先生不是去年不幸罹难过世的吗……而且,顾寒又不姓林……”
“噗………”顾湘突然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怎么了吗…?”傅寒笙小心翼翼地问。
“…他真的从来没告诉你你,他是AIA的大少爷?”
傅寒笙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
顾湘在一处红灯停下,转过头笑着看傅寒笙,“说得简单一点好了,我的父亲名叫顾清乾,母亲名叫林叶楣。父亲走得匆忙,母亲几乎是用强的,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让某个满脑子只有残暴污秽的家中长子担起大任,属实不易。“
“………”
“这事儿就算他不刻意说,道理上讲也会有无数旁人说给你听的。你认识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然就是他故意不想告诉你。”顾湘踩了一脚油门,“再者,他天天干的那些勾当可能没人比你更清楚,谁都不想让他连累顾家,所以知道乌列尔和顾寒是一个人本来就不多,想嚼舌根怕是也不容易。”
“他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呢?”
“啊……顾家大少在风俗店打工也有五年了吧…你们在那之前就认识的。我想你是乌列尔很重要的人,他不想让顾寒那个没用的混蛋染指吧。”
“…这两个身份的话,不应该乌列尔是混蛋吗?”
“哈哈哈……”顾湘难得笑了起来,“他自己大概不这么认为。”
在到达月亮湖小镇之前,傅寒笙突然拜托顾湘转向把他送回店里。
“…被燕少赶走了,你要找新男人了吗?”顾湘笑着问。
“你当我是狗吗?”傅寒笙委屈。
“嗯…其实没必要大费周章啊。冤大头的话,这里不就有一个。”
车停在了ARCHANGLE的大门口,顾湘看着站在门口抽烟的乌列尔说,“这种突然知道了多年的好友其实是个大富豪的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吗?”
“你愿意的话。”
“……像他妈做梦一样。”
“哈哈哈哈哈……好了,晚安,拉斐尔先生。”
“…晚安,小湘湘。”
顾湘开车走了,下巴上带着奇怪牙印的傅寒笙和乌列尔面面相觑。
“呵…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特地回来陪我过夜的。”乌列尔挑了挑眉,扔了烟蒂双手环胸,看着只穿着顾湘的睡衣的傅寒笙在寒风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算了,进去说吧。”乌列尔这么说。
午夜,正是这条街最繁华的时刻,对于ARCHANGLE来说也一样。不过房间的隔音性能是非常好的,在灯光昏暗的大厅里,永远是令人沉湎的安静。
大厅里除了在擦地的保洁人员,还有一个人,是今天满勤的加百列。他刚刚从厕所出来,满足地叹了口气,今天所有的预约终于都结束了,他也不用再含着那一壶热液了。
如果放在平时,米迦勒肯定会一直缠着他不准他去释放,直到男孩儿忍无可忍地弄湿他的蕾丝内裤和长筒袜,甚至是昂贵的裙子。
不过今天米迦勒的闺蜜过生日,她早在三个小时前就盛装打扮前往party,按照惯例天亮才会回来。
“拉斐尔先生,晚上好。”穿着深红色绒布裙的加百列在大厅坐了下来,看到傅寒笙进来,神情有一点惊讶,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晚上好……”傅寒笙揉着自己的肩膀,笑得有点勉强。
“…喂,你不会被姓燕的打了吧?让我看看。”原本还懒懒散散站在旁边的乌列尔突然转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打算扒傅寒笙身上的睡衣。
“没…没有……我就是摔在地上了…”傅寒笙扯着自己的衣摆摇头说。
“哟…
', ' ')('…他燕大少爷就有这么大人格魅力,不过是操了两次,你就这么护着他了?”乌列尔甩开了手,低着头盯着傅寒笙,表情阴沉得吓人,“拉斐尔,老规矩,不说实话我是不会放你去睡觉的,坐下吧。”
加百列默默地坐在一旁。往日盛气凌人的拉斐尔先生此刻像做错事的小猫一样乖巧地坐在桌边,这场面大抵只有乌列尔生气的时候才能一见。既然两个人没撵他走,他也乐得吃瓜。
于是,三个人一起重温了一下此前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内发生的各种迷幻的事情。
然后,大厅陷入了不算短暂的沉默。
乌列尔叹了口气,抬头看了傅寒笙一眼,嘴刚张开还没吐出一个字,结果又叹了口气。
“……再怎么说,我也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你也不至于这么有感触吧…”傅寒笙小声说。
“哼。我本来想说,他燕禹哪里想不开看上你了。”乌列尔看起来颇为牵强地咧了下嘴,眼神很是不友好地打量了傅寒笙一遍,“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必要问。”
“有一句话说嘛~男人这种生物,是很专一的。”加百列双手托着腮,“十八岁的时候喜欢二十岁的,八十岁的时候还是喜欢二十岁的。”
“若说年轻的好皮相,燕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吧……”傅寒笙低着头说。
“呵……多一个又何妨?没本事的时候贪图钱财权势,有本事的时候妄想姬妾成群,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乌列尔说。
“那个……咱们仨……好像都是男的吧…”傅寒笙小声说。
“很客观的说,财权美色,我都比不过他燕禹,但如果说荒淫无度,我觉得我压他不止一个档次。”乌列尔挑了下眉毛。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傅寒笙嘀咕。
“你快过生日了?”乌列尔突然说。
“嗯,下个月。”
“我想起来,咱俩遇到的时候,也是11月份。”乌列尔眯起了眼睛,“你说,我们也认识了8年了,我还真就没教会你一点自知之明。”
“诶呀,”傅寒笙叫唤了一声,“你还因为这个事儿生气啊,我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他燕少是何等金贵的人,我要是真没有一点自制,还能这么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吗?”
“你还有脸和我犟嘴。我还没问你,你没事招惹他干什么?他姓燕的杀过的人比你操过的人还多。”
“……今天你也看见了,小湘湘带了多少人要劫我走……”傅寒笙看起来委屈巴巴。
“……哎…算了。”最终,这个谈话以乌列尔再次叹气结束。
“我送你回家还是跟我住酒店?”乌列尔站起身,又拿出了一根烟。
“…我跟你走。”
“加百列呢?今天不回家了?”乌列尔问了一下一直在吃瓜的少年。
“天都快亮了,我就在这沙发上睡一会儿吧。”加百列用小手撑着下巴,“哈……嗯,我也有点困了,再见拉斐尔先生,乌列尔先生。”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顾寒为自己的烟点了火。
“在电梯里抽烟不文明。”傅寒笙站在角落里抗议。
“我不是个文明的人。”顾寒这样回答。
“这个打火机多少钱?”傅寒笙看着那个黑金外壳的低调骚包打火机。
“呃……记不太清了好像,不是我买的。”顾寒拿在手里转了两圈,塞回口袋里。
“也是唐小姐送的……?”
“…啥?哪个唐小姐?”
“有很多个唐小姐吗?”
“……你咋理解的,话说到底哪个唐小姐啊。”
电梯停在了21层,傅寒笙跟在顾寒的后面。
“你是AIA的董事长。”傅寒笙没有回答顾寒的问题,他换了个话题。
“…是。顾湘说的?”
“…燕少。”
嘀。
酒店门被打开了,傅寒笙开了灯。
“哦。”顾寒扶住了差一点就要从茶几上掉下来的烟灰缸,把烟头掐灭,“没有别的要问了?”
傅寒笙环顾着套房,比起燕禹那个看起来过于空旷朴素的房间,顾寒住的酒店看起来就很奢华。
毕竟这就是ARCHANGLE楼上的酒店,同样坐落在AIA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服务质量怎么样暂且不议,价格肯定是最万夫莫敌的。
“你有工作过吗?”傅寒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个套房的沙发软得让傅寒笙心潮澎湃。可他当时新家装修时跑遍了整个西区的家居城,也没找到这么软的。
“我为什么要工作?”顾寒笑了起来,“她要我当董事长,我当就是了,难道还想让我顾寒勤勤恳恳当一辈子社畜吗?”
“那你不当社畜,谁在当呢?”
“那种事,不就是燕大少爷在做吗?他有少爷的命,还没少爷的病,人聪明还不好惹,再合适不过了。”顾寒从巨大无比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和一罐可乐,“不像我,牛逼的爹死了,
', ' ')('我就是个骄奢淫逸的富二代,绣花枕头一个。”
“都说男人爱江山也爱美人,你对江山就一点兴趣没有吗?”傅寒笙得到了那罐可乐。
“哈?开玩笑的吧。当人上人哪有做风流鬼逍遥自在,我只要有闲钱让我逍遥到死就好了。”
“噗……真是你的风格。”
哧。
啤酒罐被打开了。
顾寒在傅寒笙身边四仰八叉地坐了下来。
“说说你吧。”顾寒看着啤酒罐。
“我?说什么。”傅寒笙喝了一口可乐。
“燕禹。你喜欢他?”顾寒灌了一大口啤酒。
“嗯…至少现在?”傅寒笙斟酌着回答。
“……真是见鬼了,大名鼎鼎的拉斐尔居然喜欢上那种徒有其表的家伙。”
“就算是徒有一身皮囊…那你不也喜欢吗?你明明强暴过他……”傅寒笙小声嘀咕。
“我看不惯他那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而已,感觉让他哭着求我会很爽,结果一丁点儿都不耐操。哼,徒有其表。”
“哇…你真的是太鬼畜了…”
“呵呵……所以说这样一来呢?他大概一段时间之内不会来找你了吧。”
“是啊……”傅寒笙低下了头,“太可惜了,明明好不容易忽悠他明天上我家的……”
“嗯?”顾寒凑到嘴边的啤酒罐停下了。
“怎么了?”
“你说…他明天要去你家?”
“是啊,但是现在看来肯定……”
“他说什么时候?”
“好像是……说你俩生意谈完…”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顾寒突然笑了起来,傅寒笙很少能看到他连续的笑。
“怎么…了…?”
“做好准备吧。”
“什么?”
“我说,”顾寒放下了啤酒罐,“做好准备,他明天一定会去的。”
“为什么啊,我可是被赶出来了哦……你明天不能和他说什么奇怪的…”
“不是要我说什么。”顾寒打断了他,“他既然说了会去,就一定会去。”
“……………”傅寒笙抱着可乐,好像傻掉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睡觉吧。万一明天客人上门你还没醒,可就不一定会发生啥了。”
剩下的啤酒被顾寒一饮而尽,男人站了起来。
傅寒笙又洗了一个澡。这个套房有两套卫浴,不过浴缸显然是普通尺寸,甚至傅寒笙感觉偏小。
这里只有顾寒一个人住,另外两个卧室都干净整洁。但傅寒笙最后还是挤上了顾寒的小双人床——还是光着身子爬上去的。
洗完澡的傅寒笙敲开了顾寒的房间门。
“…干嘛。”顾寒看着青年身上各种各样的暧昧痕迹,想说什么又停下了。
一丝不挂的傅寒笙非常自然地掀起了他的一个被角钻进来,然后把自己蒙得只剩下一个小脑袋。
“我需要安慰。”青年伸出了一只胳膊,搂在了顾寒的腰上。
顾寒一伸手,关了卧室所有的灯。
“…哪种类型的安慰?”顾寒翻身,一只手顺着傅寒笙的脊背摸到了他圆翘的屁股。
“唔……不是这种…”傅寒笙迷迷糊糊地蹭到了男人胸前。
“我只是需要抚摸着男性的肉体入睡而已。”青年说得理直气壮。
房间很热,被子退下去了好大一截,顾寒看见了青年的肩膀上出现了一片淤青。
“……晚安。”顾寒伸手摸了摸青年的头顶,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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