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穿过漆黑的旷野,最终驶入了城市。霓虹灯闪烁的街区下,是这座城市,乃至这个国家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就算是妓女与混混也没有精神对来往的路人伸手招呼。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能听到小巷里传来醉汉虚弱的哀鸣。
sara熟门熟路的带着时暮从后门进入一家酒吧,门口的职员认识她的面孔,很客气的放行。
宽阔的酒吧内部安静了不少,少数卡座昏暗的灯光里有交叠的人影纠缠在一起,地面上满是酒精和汗水混合的粘腻痕迹。
高个子少年双手插在兜里,从干净的地砖上跳跃行进,他不露声色地在脑中描绘着座建筑的平面图,逃生的通道,可以利用的摆设,包括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身后的冰锥也是可以顺手使用的武器……
时暮并非有意去思考这些,只是从小颠沛的生活迫使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从飞机落在这片土地上开始,他就紧绷了神经,如同野兽走入了斗兽场,要随时准备好面对厮杀。
沅芷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他开始觉得这种紧张的日子有那么一丝不适。
思索间,二人上了电梯,到了这座建筑的顶层。sara的情夫就在顶层的办公室里,门口站着黑人保镖,正等待他们的到来。
也许是真的不适用这种紧迫感,进门的时候少年绊了一跤,保镖扶了他一把,同时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偌大的办公室有一面落地窗,可以俯瞰这座街区。窗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金发中年男人,他就是sara新任男友kalevi,掌管着弗罗茨瓦夫违禁药品销运命脉,声名狼藉的大毒枭。风韵犹存的女人扭着纤细的腰肢依偎在爱人身边,撑起一副极度欢喜的表情为双方做介绍。
“kalevi,这就是reff,我跟你提过很多次的我最骄傲的儿子。”
时暮透过刘海去观察对面的男人,感受到他同样投过来的探究的视线。短暂的目光交流后,少年垂下眼睫,显出顺从的样子。
kalevi很满意他的反应,用波兰语夸赞道:“sara,你儿子的眼睛和你一样美丽。”
女人乐于看到他接纳的反应,开心地献出红唇。二人旁若无人地拥吻在一起,丝毫不介意站在一旁的时暮。
被无视的少年并没露出额外的表情,他双手依旧插在兜里,修长的指尖翻弄着一张薄薄的卡片,是刚刚从保镖身上顺来的身份牌。现在他可以自由进出这间办公室了。
----------
如果不是切实看着沅芷,楚弋舟根本不相信一个人的眼睛居然能储备这么多的水。
发泄后的女人好像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木偶,这期间楚弋舟尝试跟她交流,但无论是和善的安慰还是刻意的辱骂都没能唤起沅芷一点回应。只有从那双眼中不时滑落的泪珠才能证明她还有感情。
纵横商场的男人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他只能先把继母抱回床上,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帮她顺背,嘴里不时骂几句该死的便宜弟弟。怀里的沅芷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他不确定她是哭晕了还是睡着了,把人安置在被窝里之后,男人去倒了杯水,嘴对嘴的哺给她。
冰凉的水划过喉咙,昏睡中的女人不自觉地吮吸着探入她口腔的舌头,渴求更多的液体。尽管美人主动起来太过难得,但楚弋舟还是压下邪火,放开沅芷的唇,转头又含了口水给她。
从她回家到现在,几乎水米未进。并不是楚弋舟刻意刁难,他不止一次邀请沅芷进餐,可女人就是凭着一口气,宁可绝食挨饿也要他放人。
一天半的时间,二人谁都不让的僵持着。
原本他也到了妥协的极限,可现在看来,似乎是沅芷先放弃了这场莫名其妙的赌气。
——————
浅浅过渡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