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她把我认成了另一个男人。
我轻声说道:“你女儿被蛇王追杀,此刻已经逃到了东北方的宛城。”
她没有反应,又甩了一个漂亮的片
袖,继续婉转的一边后退一边冲我笑。
“他知道七鸢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我又轻轻地说道,茹芽过来帮我搬来一把凳子,我坐下,看着梳妆台上摆放整齐的口红和护肤品,“七鸢被赶出宫之前,他把她叫到宫里见过一面。他还是对你的驭火术不死心,想把七鸢身上的驭火术加到他身上。只是他没有想到,七鸢的驭火术早就没了。”
我说到这的时候,专门抬眼看了一眼她,她眼神空空的,半卧在美人靠上玩水袖,不得不说,蛇王对她还是很好的,夫妻情谊还在,只是帝王位置又高又冷,爱情暖不热他们。
“他却以为这是因为七鸢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是家丑不可外扬,正好她又派人囚禁,我让墨舒代替我在朝堂中立足。他才找到借口把她赶了出去。你应该庆幸,他当时没有痛下杀手,留了她一条命。”我又缓慢地说道,屈起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着节拍,她一直躺在美人靠上,不言不语。
我站起来,让茹芽把东西放下,起身往外走。
她可能是在真的疯了,但也可能只是装疯卖傻。一朝荣一朝辱,君王薄情就是那么可怜,他捧着你,你就在云端,他松开你,你就跌落泥泞什么都不是。
这个时候能自身都难保,又哪能牵挂远方逃命的骨肉?
茹芽替我推开门,走之前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寒风呼啸着灌进屋里,我也回头,美人靠上的美人面容一下子垂垂老去——她抬起头,露出骤然老去皱纹密布的脸,轻声问道:“你会对她赶尽杀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