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玄鹤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道:“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要戒骄戒躁!还有,我平时有那么跟你咬文嚼字的吗?看你这套话连篇的样子,简直是庸俗至极!”
阿木委屈地摸摸头,说道:“师父您看,这什么‘戒骄戒躁’、‘咬文嚼字’、‘套话连篇’、‘庸俗至极’,不也都是些四个字的词语吗?怎么我说就是‘套话连篇’,你说就是天经地义了呢?”
玄鹤子瞪回去:“还敢顶嘴?”阿木赶紧摇摇头,撅着嘴望着我,我忍不住了,捂着嘴偷偷的乐,这师徒俩实在是有意思,比我刚认识他们的时候有趣多了。
“死丫头,可不许替这臭小子说话啊!”玄鹤子料到阿木要求助于我,率先掐断了他这条后路。
我笑道:“阿木,你师父这是为你好。怕你故意卖弄聪明,今后犯下大错。”
阿木啃了口骨头说道:“我知道,师父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虽然阿木无依无靠,但好在一直有个师父可以一直照料他。我虽说受尽荣宠,可如今,身边又剩下了谁呢?即便是昨日与我上午还称兄道弟的拔山,下午也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要将我置于死地。而我冒险救回的五哥,醒来后也一直苛责我的不是。
一面之缘的阿木尚且可为我做碗热汤,生死之交的五柯却对我冷语相加。
这人世,当真是有太多的不测了,太多的看不透了。
我看着阿木和玄鹤子二人相互打闹斗嘴,你嘲我讽,不觉想起以往在蛇族的清闲时光——兄弟和睦,姐妹相爱,母后相夫教子,将父王的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父王勤政爱民,也将蛇族上下治理得安居乐业。八妹将刚开的杜鹃花摘下来插在我鬓角,偷偷告诉我父王御书房门外的新侍卫模样格外清秀,武功也十分出众;二姐抱着十二弟坐在荷花池旁念书,十二弟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却将《论语》念的一丝不苟。大哥手握长剑要与五柯比试一番,五柯虽说剑术精湛,却时常让大哥几招,大哥打得不痛快,便停手,扭头向我招招手说道:“七鸢,来,陪大哥打一场!”
“哎!”我答应着,阿木和玄鹤子停下来,错愕的看着我,阿木赶紧拿起一方帕子递给我说道:“七鸢姐姐,你,怎么哭了?”
“我,我哭了吗?”接过来他的帕子往脸上擦了擦,拿下来,果然帕子上有湿湿的泪痕,真是,怎么哭了呢?什么时候哭得我自己都没察觉。
玄鹤子问道:“丫头,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我还没回答,阿木便抢先说道:“我知道了!师父,今天我和七鸢姐姐路过大王房间门口的时候,听到他和肥腰说,要挖出七鸢姐姐的眼珠子来做阴阳鱼呢!”
“哎你别说!”我想拦住他,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玄鹤子错愕的看向我,问道:“阴阳鱼?难道说,是法力无穷的上古神器阴阳鱼?”
我茫然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