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太爷回来了。
司马佳上前挽住外公,一边训斥虺圆满:“谁让你带他出门的?”
“就转转呗,这有啥。”虺圆满不当回事。
“有啥?”司马佳道,“你难道不知道,村里的人被那媒婆和我舅妈她们一宣扬,都用什么眼光看你吗?你带着我外公出去,不是给人当靶子吗,外人指指点点也就算了,就怕老宅的人乘机把外公抢走,那可怎么是好。”
“我会让他们把人抢走吗?”虺圆满听着可笑,挺了挺腰。
“那可难说,”司马佳道,“面对那等无赖,你是不能动手的,动手你便理亏了;说理呢,他们也是满嘴歪理,你说得过他们吗?”
“这个……”虺圆满被问住了。
司马佳又向戴老太爷道:“外公,以后要出去,我陪您;我不在的时候,您就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知道了吗?”
戴老太爷咕哝了几句什么,司马佳听得是:“我想出去就出去,不用你陪。”
司马佳一听,火气了上头,就控制不住了。
“不是我不准您出去!”司马佳冲着外公便吼起来,“我们现在与老宅闹得不愉快,我怕他们有些什么动作,不放心!您明白吗!”
看到外公浑浑噩噩,全然不像明白的样子,司马佳又丧了气,道:“总之,没有我在,你一步都不许出去!”
司马佳说完,刚一转身,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下来。孙妈急着来打圆场,把戴老太爷送回房,虺圆满则来安慰司马佳:“好了好了,多大的事,怎么又淌眼泪了?”
“我……才发现……”司马佳抹着眼泪说,“我现在……简直就和我大舅妈一个样……”
他在刚才的一瞬想到了这一点,然后倍觉恐惧。
这年端午,司马佳不好回老宅过节了,便与孙妈等守着外公在家里过。门口插了艾草,家里包了粽子,学堂也给司马清放假一天。马四打了酒回来,要与姑爷干杯。虺圆满闻了闻,便放下了杯子,道:“这味道我不喜欢,还是拿普通的酒来,我与你干。”
孙妈笑着给自己也斟上一杯,道:“过端午嘛,雄黄酒是应景的,都该喝一喝,驱驱五毒,来,姑爷,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