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罢了。”说罢,将袋口打开,抓了母鸡出来,又把鸡脚上的麻绳给拆了。
“去吧去吧,算你走了狗屎运,遇上了司马公子这么一个善心人!”虺圆满将鸡往林子里一抛,那鸡便扑棱扑棱地飞速逃了。
“嗯,说来也奇怪,”虺圆满自语道,“你看那鸡,一路上也不吵闹,袋子一倒就知道跑,还差点没让我抓住,也算是聪明的,放了它,没准真能让它修炼成个什么东西。算了,不管了,司马公子,你满意了吧,来,咱们走吧。”
司马佳在床上躺了一下午,鬓发早已乱了,又被风吹了这半日,仪容很是邋遢,只是他自己看不见。虺圆满看见了,用手指给他抓了抓鬓脚,然后便背对着他蹲下,司马佳趴上他的背,虺圆满站起来,顺着小路下山。
刚才虺圆满打开了话匣子,这会儿就再也收不住了,一路上絮絮叨叨,或自语,或问司马佳,说了许多话。
“你肚皮的刀口还疼吗?”他道,不等司马佳回答,又说,“你也真是,刚刚动的刀子,好好躺着休养两天不行吗?非得急吼吼地回家。”
“我回去是有事的……”本来一度以为自己进小龙洞是上了贼船,但是这会儿虺圆满全程背着自己回家,司马佳也不好说什么了,“我须得每日读书,断了一天,都于心不安。”
“读书啊?”虺圆满似乎挺不理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你们读书干什么呀?”
“考试啊。”司马佳道。
“考试?考什么试呢?”
“县试乡试会试!”司马佳道,“考得好的还有殿试。”
“那考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啊?”虺圆满问。
“为了……考取功名,做官。”司马佳答道。
“做官?”虺圆满觉得有些好笑,“天天念书,考这么多试,就是为了做官?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佳被他笑得不悦,“笑什么?”他道。
“哈哈,对不住……”虺圆满笑得一颠一颠的,想必背上的司马佳也感受到了,“当官的,我也见过,我只知道他们对上要阿谀奉承,对下要敷衍应付,大小琐事,每日周旋,上下打点,焦头烂额。做个清官吧,那点俸禄实在不够用;收了贿赂吧,又担惊受怕……在我看来痛苦得很,哪比得上田野人家逍遥自在?却没想到你们读书人日日刻苦,竟是为了去干这个苦差事,好笑好笑,呵呵……”
虺圆满这么着说司马佳梦寐以求的事情,当然要惹人不高兴了。司马佳本来不想理他,但想来想去气不过,还是说:“你懂什么,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读书人的正道。哪能为了一己的逍遥自在,而不想着造福黎民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