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直听到这话心里更乱了,他对侯智康深信不疑,从没想过他会害自己。
张霁华继续道:
“我这么说的理由在于,黄宗发已经杀了我大哥,不多你一个,不管你知道多少,黄都会选择杀人灭口;
至于侯智康,我猜他的内心是矛盾的,既不想你宣扬他的秘密,又不想杀人,所以用药物和催眠扰乱了你的记忆和思绪,至于他是怎么从黄宗发手里救出得你,不如问侯智康的手机为什么会在黄宗发手里。”
“侯智康说手机是在打斗时掉落,被黄宗发捡走的。”
“那手机密码呢?”张霁华反问,见路白直不说话,老人家紧接道“我猜侯智康与黄宗发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然黄宗发怎么用侯智康的手机引你出来,加上使用药物和催眠需要时间,侯、黄两人斗得你死我活时,哪有这闲功夫。”
路白直思绪飞转,慢慢抓紧了爱妻的手:“现在看来,我遇险的全过程都是幻觉。”
“这下不用担心了吧。”辛逸珂笑逐颜开。
“我虚惊一场,而侯智康和黄宗发联手的原因就很值得推敲了。”
“怎么说?”张霁华挑起眉梢。
“很显然,侯、黄两人都很聪明,而且都不缺钱。那么吸引他们不顾一切的东西是什么?答案只有一个——真正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宝贝!”
“江头村里确实有个传说。”一直站在外面的张彦宁接过了话头“蛇过江底有仙人遗蜕,吃了就可以长生不死。”
辛逸珂斟酌了一下措辞:“冒昧地问一句,《慎独堂笔记》的作者张复,是两位的祖先吗?”
张彦宁取下眼镜擦了擦:“没错。”
张霁华接口道:“在古代,每一个读书人都有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执念。我们先祖张复公也是如此。”
老人家在书桌前调整了下坐姿,缓缓继续:
“蹉跎半生,张复公自知学识和能力有限,考取功名无望,于是寄情山水,游迹天下。当他来到滨州,也就是现在的近海市,发现蛇过江在干旱时期会有蛇群聚集的现象后,知道这个地方一定有宝贝,于是决定剑走偏锋,想尽办法探寻这条大江的秘密,试图成为第二个献宝状元!”
“献宝状元?”路白直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还是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
辛逸珂抿了抿嘴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献宝状元只存在于民间传说和野史,正史当中并没有记载。”
张雨华淡然一笑:“正史中没记载的事何止一件,而献宝状元可是千真万确。”微微一顿“你俩既然读过《慎独堂笔记》,那一定知道张复公同乡发小黎文都吧?”
路白直点头,辛逸珂脱口道:“蛇过江,仙人遗蜕,长生不死,黎文都——怪不得他能参加两次千叟宴,并且可以到御前喝酒!”
辛逸珂看着丈夫,目光热切:“四库全书是一七七二年开始修编的,乾隆皇帝那年六十二岁,十三年后的一七八五年,也就是乾隆五十年,七十五岁的乾隆第一次办千叟宴,黎文都不仅到御前喝酒,还获得了‘千里眼’等大批珍宝赏赐。就是说——”
路白直接过了妻子的话头:“就是说在这十三年当中,黎文都献了什么珍宝给乾隆,因而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