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脸如死灰,自忖这番身陷重围,定然无幸。
一灯向弟子们道:“把匕首还她。”
他这话的语气依旧温和沉稳,却又带着帝王的不容置疑,弟子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匕首递了过去。
瑛姑茫然接过,眼望一灯,心想以他刚硬的性子,不知要用什么法子来折磨她,只见他缓缓解开僧袍,说道:“大家不许难为她,要好好让她下山。好啦,你来刺吧,我已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他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柔和,尾音那“很久很久”几个字仿佛都带着解脱般的叹息。
不知是不是错觉,王道一竟从他这话当中听出来一丝丝深埋心底的情意来,但过耳即消,再也寻不到,辨不明了,怕是他本人都不曾察觉吧。
瑛姑听见他这般说,如雷轰电掣一般,呆了半晌,手一松,当啷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下,双手掩面,疾奔而出。只听她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于杳无声息。
众人相互怔怔的对望,都是默不作声。突然间咕咚一声,那书生和农夫纷纷跌倒在地。原来两人手指中毒,强自撑住,这时见师父无恙,心中一喜,再也支持不住,昏迷过去。
那樵子叫道:“快请师叔!”
话犹未了,黄蓉已陪同那天竺僧人走了进来。他是疗毒圣手,取出药来给二人服了,又将二人手指头割开,放出黑血,口中叽哩咕噜的说道:“阿马里,哈失吐,斯骨尔,其诺丹基。”
一灯懂得梵语,知道师弟说的是二人性命不妨,但中毒甚深,须得医治两月,方能痊愈。
此时王道一已换下僧服,前来向一灯拜手谢罪。
一灯忙伸手扶起,叹道:“你舍命救我,真是罪过罪过。”
王道一又拜了一拜,说道:“大师能舍命相救蓉儿,那我舍命要救大师又有什么不妥呢。”
一灯转头向师弟说了几句梵语,简述他们的作为。那天竺僧人对王道一道:“斯里星,昂依纳得。”
一灯笑着翻译道:“他这是说你们是善良又智慧的好孩子。”刚待说完,忽然想起之前的事,便对王道一道:“你不是有一篇梵文要我帮忙翻译吗?现下不妨拿来看看。”
王道一当下便将《九阴真经》上卷中的那段总纲缓缓背诵了出来,一灯将之译成汉语,写在纸上交给她。整段翻译完,一灯也不由赞叹道:“这真是一篇极为上乘的内功秘诀!”
又道:“这篇总纲前几句话交代的是,撰述《九阴真经》的黄裳不但读遍《道藏》,更精通内典,识得梵文。他撰完真经,上卷的最后一章是真经的总旨,忽然想起,此经若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持之以横行天下,无人制他得住。但若将这章总旨毁去,总是心有不甘,于是改写为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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