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这是顾玉琢一块儿心病,拿着护身符他就算药到病除了,做兄弟的哪能不奉陪。
于是三人继续向上,爬山爬的很虔诚。
顾玉琢是真让陆南川给吓着了,最后见着大和尚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说师父你给我看看,缠着我的阿飘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师父对他很无语,念句佛号,没多说,呼噜了下他脑袋,给了他一块护身玉。
临走,顾玉琢往山头上瞟了一眼,嘀咕:怎么上面还有一座庙?不嫌功能重复么。
他们下山时候已经不早了,陆续有姗姗来迟的年轻人上山参观。上下行台阶就那么宽,来回行人不打照面是不可能的。
一开始,还只是三三两两的对他们指指点点,后来有个姑娘拽着男朋友过来小声问是不是顾玉琢,能不能合照时,远处已经有人举着手机在拍了。
这情况始料未及,三人不敢逗留,一溜小跑往山下蹿。所幸大伙都是来旅游的,碰上明星大多只是激动一下,也不是真正的追星女孩,没人围着他们当猴看。
跑下山,往车里一坐,顾玉琢摘了帽子抹一把热汗,看许尧臣,“你不说跳恰恰进去也没人认识吗?你现在下去给我跳一个!”
许尧臣看他一眼,立刻拉门要下去,顾玉琢嗷一嗓子,“我错了,壮士,你回来!”
“开车。”许尧臣仰回来,把空调拧到最大,“找个地方吃涮肉去。”
厉扬始终一言不发,上了车就低头看手机,很专注。许尧臣挺纳闷地从后视镜看过去,见厉扬没甚反应,也就不问了。
——原则上,中午吃什么是得征求老板意见的。
这是臣哥目前对外公开的履历,您看哪方面需要着重调查。
[许尧臣.doc]
厉扬点开文件,快速扫过去,发现许尧臣十八岁前的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吴曈罗列出来的东西甚至找不到一丝不合理的地方。十八岁之后,许尧臣碰上陈妙妙,已经出道了,基本上是生活在大众的视野里。
台前的事都摆在明面上,无需多问,而幕后,以厉扬对陈妙妙那些零星的了解,他一个怀揣理想的浪荡公子哥,懂规则,却未必肯同流合污。许尧臣碰上的坎儿,多半不在这时候。
原生家庭,十八岁前的经历,细致一些,包括在校期间的成绩、奖惩,主要找那些没入过档的情况。
不要跟耀星的人打听,尤其是陈妙妙。
厉扬很少会以信息形式去通知吴曈办什么事儿,这大概是吴曈跟了他四年多头一次接着这样的安排。
确实不妥,但当时那一股冲动实实在在地压倒了所有的理性。
他放下手机,听前面顾玉琢和许尧臣一人一句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脑子里的繁杂都给捋平了,不出五分钟,居然听睡着了。
车开到地方,厉扬恰好醒了。
他睁开眼,和许尧臣在后视镜里碰上了视线。一触即停,仿佛黏着住了,避不开。在那短暂的交汇点上,许尧臣敏感地嗅到到了对方的一丝探究。
——厉扬极少会流露这种神情,这隐隐地让他不安。
“走啊,你俩跟镜子里黏糊啥呢?”顾玉琢啪地甩上车门,自言自语,“天呐,他们狗男男真是令我大为震惊。”
车上一时安静,许尧臣先一步开口:“我饿了,咱吃饭去呗。”
“走着。”厉扬拉开车门,当先下去了。
两人先后下车,顾玉琢站在涮肉店门口锁他的老帕萨特,伸长手臂,嘟嘟两声,然后帅气地一甩头,进门了。
不与狗男子为伍。
第18章
老式铜锅腾起热气,现切的鲜羊肉下锅,在沸水里一烫即熟,蘸一蘸店里的秘制酱料,咸香微辣,让人吃一口就忍不住想第二口。
三人在一个包间里,顾玉琢彻底卸了偶像包袱,甩开腮帮子埋头干饭,连眼神也没多分给旁边二位。
厉扬给许尧臣夹了片烫过的毛肚,“明后天什么工作安排?”
“明儿上午一个采访,下午录一个本地电视台的综艺,估计到晚上了,”许尧臣把毛肚嚼了,说,“有点老。后天有个慈善晚宴,估计半个多娱乐圈都得出席。”
“可不,我也得去,”顾玉琢腾出他尊贵的嘴,隔着铜锅嚷,“臣,咱俩一起走红毯不?”
许尧臣冷笑:“你问饶姐,她说行我立马挽着你走。”
顾玉琢筷子一搁,“问就问,姓许的,你可别怂——哦!艹,白天不说人夜里不说鬼,饶姐来电话了,咋办……”
许尧臣夹一筷子肉,端着碗看戏,“接呗。”
厉扬扫一眼对面的顾玉琢,没做声,剥了头糖蒜,分给许尧臣一半。
饶晓倩嗓门贼大,顾玉琢开着免提,就听那边嗷一嗓子,“你个兔崽子想看我上吊是不是,信不信我明儿就吊你家窗台上!”
顾玉琢扎着两只手战术后仰,“啊——姐,又咋了。”
“有脸问!我说没说,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好么,你跟许尧臣你们俩,跳着小天鹅上山的是吧?还有隔壁厉总,嚯,真帅气,对得起你喊他一声镖哥。”饶晓倩活就是一挺机关枪,把在座三个全突突了,“你们仨上热搜了,我的傻大儿,动动你的手指,给我滚上去看!”
饶晓倩单方面输出的当口,许尧臣已经把微博打开了。然而还没等往下滑,就看见了那条热搜——它骄傲地站在榜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