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令烙华急了,想要去拦,被丈夫伸手一扯,拉了回去,她像不认识他一样:“正图?他救了我们的女儿。”
“他是那人没错。”宾客早已各自散开,盘正图望着打斗的两人,生冷道:“可你别忘了,他是大魔头的儿子。”
“斩,斩穹…为什么?”弟弟与弟媳之死她又怎能不记得,可…天儿与他…
一面是仇人,一面是恩人,处于两难的令烙华,终是开不了口,踏不出步伐。
两人的对话,瞒了其他人,但瞒不过斩炎,场中轻松应对自如的他,从决定来这里就知自会有此结果,他化解一招,淡淡道:“天儿,他说我是你的仇人,可你知,你的功夫是谁教的?”
“我…”停了手上的动作,稍喘气的令天不解地望着自个儿的双手,他可以感觉道,那人清楚他接下来的每一个招数,他也可以感觉道,那人,不会伤了他。
他的神情,没了以前的傻样,果然那些传闻是真的。斩炎无奈一叹,“天儿,我是你师父,你,真的忘了我了?”
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第14章56—58节
【56】
“你是我师父?我的功夫,都是你教的?”令天定定地望着他,见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又望向一旁的人,问:“姑姑,他是我师父,这是真的吗?”
“天儿…”令天的功夫不出于正义之派的任何一门,就算有所隐瞒,也隐瞒不了…令烙华踌躇着,被丈夫不经意间拍拍手,随后只听他道:“天儿,当年斩穹派人把你父母全都杀害,而这个小魔头,也偷偷掳走了你…所以,你的功夫,当然是他教的。”
亲人的话,他想他该相信,可那个人…心里有个声音,说他不会那么做。
再度看向那人,令天喃喃着:“为什么?”
为什么,很多的为什么,他想知道,他想明白,可是,对以前没有任何记忆的他,又该去何处寻找真相,又该相信谁?
“啊…”令天忽地抱头大喊,脑中闪过很多东西,却连不起来,越是想,越是头疼难耐,誓折磨他,至死方休。
“天儿!”令烙华甩开丈夫的手,冲向场中痛苦不已的人,未料有人先她一步,抱了那人离去:“盘正图,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自为之!”
一挥手,盘正图一腔正义道:“追,小魔头猖狂至级,定要他有去无回!”
“天儿,天儿…”冲出屋外,看着星空之下的那抹红影,令烙华朝那些追赶而去的人大喊,“不要伤了天儿!不要伤了天儿!”
【57】
“宫主,此人大脑因高烧所致,确实是失了记忆。”
“身体呢?”
“身体无碍!”
“嗯。”斩炎淡淡应了声,走至床侧坐下,其余人等面面相觑一番,颇有眼色地退出寝殿。
“天儿…”大手抚上他的小脸,斩炎低喃着:“你知不知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墨眸暗沉,思绪纷飞,原来那晚,他的确是命悬一线。
“小魔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带头黑衣人用脚踢踢躺在血泊中毫无反应的他,大笑出声,其中一后生走来问:“师叔,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粗眉一挑,带头黑衣人往来路而回:“你带几个人把这里都烧了,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线索。”
“是…”
……
熊熊烈火迅速朝一人二虎袭去,场外的几个黑衣人看得好不热闹,忽林中传来惊心动魄的虎啸狼嚎之声,几人想着没了生命气息的小魔头和身中剧毒的两虎,唯恐丢了自家性命,纷纷逃离山上,回去言之凿凿,亲眼看着烧成灰烬才离开。
他们不晓的是,他们走后,虎狼并未出现,倒有十几个身手不凡之士带其一人二虎逃离火海,不知去向。
“啾,啾…”黑夜里,一只不知名儿的鸟儿站在树梢上歪头摆脑,偶尔蹦哒几声,再挥翅往空中扑腾而起。
【58】
“宫主,少主他,怕是,怕是…”
“混账,要你们何用!”掌拍石桌,应声而碎,斩穹回来踱步,众人大气不敢出,最后还是斩紫硬着头皮道:“若能请得陶神医,幸许能救。”
“陶神医?你说的是陶柒?”
“是。”
“…宫内之事暂由你们七人定夺,我去去就回。”
……
五日后,斩穹带回神医陶柒为儿医治。
“他已无大碍,你放心。”三日后,满头华发的陶柒笑眯眯地走出房间,伸手讨要:“说好的百坛桂花佳酿呢,快拿来,你小子可不许耍赖!”
“哼,少不了你的。”斩穹一甩袖,进房看儿,却闻身后重物倒地的声音,他转身,大惊:“师父?”
抱着他,颤抖着手抹去他嘴角的血迹,斩穹语无伦次道:“师父,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
“我不是你师父…”
“混蛋,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不说,就算救不了他,我也不要你有事…”
“真是,没事呢,咳…睡一觉就好了,还有,别忘了我的桂花酒…”
“混蛋…”
……
五月后
“炎儿,血影宫今后就交给你了,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人,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他们,你放心…”
“您,去哪?”
“我啊,师父把一生功力都悉数传于你,我自是要好好照顾他…”
“…炎有一问。”
“说!”
“您和师父他老人家明明是…为何您会娶了我娘?为何…”有了我?
“唉,往事不提也罢。现在,我只想好好陪着师父,我欠他的,太多了…”
第15章59—60节
【59】
“师父,师父…”不知他梦到了什么,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无意识地呼喊,却也拉回斩炎的思绪。
“你明明还记得我的,对吧,天儿?”指尖细描他的眉,他的眼,斩炎哑了声儿:“你看,什么都不记得的你,梦里还有我呢。”
手指一路下滑,目光触及那身刺眼地红衣,他眼一沉,指一挑,解了那身碍眼的喜色衣物,又闻他身上泛着淡淡的脂粉味,想及那俏丽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