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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黑霧

妖狐放下床帳讓唐澄澄繼續睡，清洗過後走向前廳，把妖狐跟山貓叫進來。

「我抓到黑霧的一部分。」妖狐拿出乾坤袋打開，「咱們來研究研究這到底是何物。」

「我要看我要看。」

山貓饒有興趣的往桌上一跳，看著被鎖在乾坤袋裡掙扎的黑霧。

「可以吃了他嗎可以吃嗎？」山貓問。

「不要什麼都想吃！」胡狼輕斥。「貪吃鬼！」

「喵！」

被胡狼責罵的山貓不爽的喵了聲。

「吃啊，記得留點殘渣。」妖狐把乾坤袋推向她。

山貓興奮的喵喵叫，得意的瞟了胡狼一眼，胡狼不屑冷哼，別開頭去。

山貓的頭鑽入乾坤袋。

這乾坤袋看起來小小的一個，裡頭的空間卻是無限大。

她張開裂至耳根的大嘴，將黑霧給吞了。

想起妖狐的交代，連忙吐出一小塊，留在袋子裡。

「好吃嗎？」妖狐問。

山貓舔了舔嘴，皺著眉。

「難吃難吃……嗝。」

打出的嗝有著臭氣，十分難聞，快把人熏死，胡狼連忙去開了窗戶。

「有甚麼感覺？曉得那是啥物？」妖狐問。

不管是吞了甚麼物體，貪吃鬼山貓肯定可以辨識出來。

「不是物……」山貓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掉下了桌，在地上打滾。

「山貓？」

「痛……」山貓抱著肚子滾來滾去。

「胡狼，快幫她看看。」妖狐囑咐。

胡狼蹲下身要診視山貓時，山貓忽然一躍而起，將胡狼撲倒在地。

伸出的利爪就抵著胡狼的頸動脈。

胡狼想把她一掌拍飛，被妖狐以眼神制止，要他靜觀其變。

胡狼只得忍耐。

「你老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是沒用的廢物！吼——」山貓發出如老虎的吼叫聲。「你不過多了我三百年的道行，又是胡狼王子，要是沒這些加持，你也沒多厲害！」

「妳是誰？」胡狼冷聲問。「這不是山貓說話的習慣。」

「哈哈哈……你懂個屁！」貓嘴瞬地大張，「吃了你，我會變得比你還要厲害……喵嗚……」

山貓頭顱被隻大掌抓起，身子在半空中掙扎。

淨化之光自掌心發出，灌入她的頭顱，妖狐喃唸淨化咒。

「喵嗚……不要……不要殺我……主子偏心偏心，只交代胡狼任務任務……嗚嗚嗚……胡狼是渾蛋渾蛋……人家也想變強變強……」

山貓嘴裡不斷胡言亂語，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咒罵一會央求，直到妖狐將體內的黑霧完全淨化，她方軟軟的暈了過去。

妖狐將她放在桌上。

「這不是精怪，」妖狐說：「他應該是人產生出來的東西。」

胡狼一點就通。

「人心？」

「對。」妖狐點頭。「人心最醜陋汙穢的部分所化成的魔物，可以牽引並擴大負面情緒，小小的不滿也會變成殺人的動機。」

他接著又問，「那些姨娘無奇怪之處？」

「曹姨娘。」胡狼回道，「她偶爾會對無人的空間吼叫，喊著出來，似乎在叫某個東西。」

「莫非是黑霧？」

「可能是，但是黑霧一直沒有現身，所以無法確定，我目前仍在持續觀察。」

「可能黑霧知道我們在懷疑曹姨娘，所以按耐著。」

「那現在怎辦？」

「人心產生出來的黑暗物，必須靠淨化，只要稍有殘渣，就可以再靠人的餵養長大，所以必須一舉殲殺。」

胡狼點頭表示了解。

「我在後門看到的黑霧體積十分龐大，就算集合咱倆目前之力，也無法一舉消滅，還是得等十五號，我魂換回來時再行動。」

「好。」

「所以十五日等子時一到，我跟澄澄換回魂後，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再開結界，讓黑霧進來。」妖狐摸著下巴思忖，「得把他誘引在屋內，他無孔不入，在外頭被逃跑的機率太高。」

「要不，把唐澄澄當餌食？」

胡狼想黑霧千方百計想殺唐澄澄，以她為餌應該能成功。

「不准！」妖狐厲聲反對。「她只是個人，冒不起風險。」

胡狼心底想的是——不過是個人，犧牲又如何？

反正魂都換回來了，她人就沒用了。

妖狐見胡狼存反對之意，又再厲聲警告了一次。

「如果你將澄澄當餌，我就跟你解契。」從此他不再是他的主子。

竟以解契威脅？

那臭丫頭如此重要？

胡狼惱怒的咬緊後齒根，雖心有抗拒，但還是勉為其難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