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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舅和他舅妈因何在寝室大打出手?
第10章你说我下流?!
何须归不懂这些知识,只是笑了笑。
厉行又问:“那你跟姑娘牵过手没有?”
“没有,你呢?”
“我嘛——”
他身子后仰,刚想在懵懂少年面前装x一番,却被正在打游戏的欧阳豆无情打断:“幼儿园的时候,大家手拉手站队、玩游戏。幼儿园毕业后,我老舅就没再牵过女孩的手。别看他长得挺风流,内心还是很纯洁的。”
“啧,有你这么拆台的吗?你怎么知道我没牵过?”
“一猜就是,牵了你肯定会跟我炫耀。”欧阳豆得意地瞥过来,“我就牵过,女孩的手又嫩又软,像牛奶一样滑,捏一下心尖尖就一颤。我还搂过女孩的腰……”
“什么时候?”
“就是不久之前,我教一个姑娘游泳,可惜她学得太快了,都来不及发展。”
厉行正暗中感慨外甥花花肠子还挺多,手上一热,是何须归的手牵了过来,不嫩不软还有剑茧。他心尖尖一颤,侧目而视,只听何须归真诚地安慰道:“没关系厉哥,你别失落,早晚会有姑娘愿意和你牵手的。”
欧阳豆在旁发出嘘声还起哄:“我怎么觉得,我有点多余呢。”
各自娱乐片刻,欧阳豆打完一局游戏,忽然问:“何少侠,你家那边的青楼什么样?我知道你肯定没进去过,但总听别人说过,或者看到过吧?”
厉行白了外甥一眼,却没说什么,而是在不经意间支棱起耳朵等待答案。这个问题,勾起了每个直男心底的好奇。他对这种场所的想象,还停留在影视剧中的满楼红袖招和一声声柔媚的“大爷来玩儿”。
何须归垂着眼,咀嚼动作变慢了。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如同咽下一块寒冰。被热气蒸腾得红润的面颊,渐渐褪去血色,像初冬清晨结霜的草木。
“我不清楚。”他嗫嚅道。
欧阳豆鼓动:“给我们讲讲传闻也好。”
“你就随便说说,我也有点好奇。”厉行用手指戳戳他的腿,却被粗暴地打开,力道之大险些叫人从椅子上栽下去。
“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下流!”
厉行甩着手,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不甘示弱地回击他的瞪视:“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我好心好意照顾你一个多月,因为一个问题就下流了?”
何须归推开麻辣烫,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挤出一句话:“你就是下流,我师兄就不会好奇青楼的事。”
第n次听见“我师兄”,厉行心底蹿起一股无名邪火。这个传说中的师兄就像雾霾天里的口罩,时刻被何须归挂在嘴边。
做梦也在念叨就算了,他妈的上厕所时声控灯熄了,也要喊一声“师兄你还好吗”,不明情况的还以为他师兄在坑里。
“对,你师兄上流,那你去找他吧。他不是出远门了吗?没准儿半路上会去青楼逛一逛。”
一瞬间,何须归怒极,浑身发抖着攥紧拳头。到底年轻气盛,二人互相交换了几个类似“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挑衅眼神,就斗到了一块儿。
“文明一点,别打架嘛!”欧阳豆毫无力度地劝解。
论力量和拳脚,何须归不如厉行,但胜在敏捷。他毫不留情,先是攻其下半身要害,紧接着一招鹞子翻身拉开距离,抄起立在墙角的长柄雨伞,潇洒地挽了个剑花:“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弘山剑法!”
说到剑,厉行想起自己在食堂挑嫩菜叶的场面,真是够贱,顿时火气更旺:“何黑户,你这样我可跟你不客气了!上回我根本就没用力!”
何须归傲气地扬起下巴:“那你这次最好全力以赴。”
在欧阳豆“打架不好伤身体”的劝架声中,厉行随手抓起一把折叠伞,胡乱攻了过去。何须归柔韧的腰肢向后弯折,一招燕子衔泥轻盈避开,顺势抬腿踢歪厉行的伞,也踢飞了拖鞋,正砸在欧阳豆头上。
“我靠!你们爱打就打吧,但是得点到即止啊!”
二人憋着气,在寝室正中不算宽敞的空地上过招。厉行一心想夺了何须归的“武器”,把战局拉回自己擅长的近身搏斗领域,却被那把长柄雨伞抽得够呛。很快,伞尖抵住了他的喉结,既然是点到即止,那他已经完败。
“行,你赢了。”厉行放下折叠伞,“但你不能说我下流。”
何须归收回雨伞,负剑而立,倔强地梗着脖子:“你也不能说我师兄逛青楼。”
“你先说我下流,你先道歉。”
“说你下流,有理有据。而我师兄逛青楼,纯属无中生有。所以你先道歉。”
厉行明白自己言语过分了,但不想服软。见二人僵持不下,欧阳豆站出来和稀泥,收好两把伞说:“算了算了,每次我回寝室住,你们都睡一张床。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床头吵架床尾和,打也打了,就这么着吧。老舅,你头发短,你先道个歉。”
“跟我头发有什么关系?我不。”说完,厉行讪讪地瞥了何须归一眼,“你麻辣烫可要凉了啊。”
后者一语不发,顶着苦大仇深的冷漠脸飘然离去,还摔了门。
“切,你不吃我吃。”厉行把碗里剩下的麻辣烫吃干抹净,接着看电影。因为分心,数次退回去重新看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