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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看到从李寒竹房间内出来的苏小北,夏时凉一副天塌下来了的表情,说:“寒竹哥哥,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有这么大的儿子了!这狼耳朵?孟景曜!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孟景曜回道:“我倒是想啊。”他发现完全纠正不过来了,苏小北是铁了心非叫李寒竹妈妈,怎么教都没用。孟景曜在心里思索,要不干脆教苏小北叫自己爸爸算了。
李寒竹轻轻弹了一下夏时凉的额头说:“小脑瓜一天天的想什么呢。”夏时凉捂着额头,吐了吐舌头。
李寒竹又看了一眼孟景曜,说:“别动歪脑筋。”孟景曜垂头丧气地跟在李寒竹身后,偶像也太神奇了吧,为什么能通过自己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
苏小北和其他队友相处得很好,在话痨孟景曜的带领下,很快就能用简单的语言来表达想法,他还喜欢学人说话,每天跟着孟景曜咿咿呀呀,整个公寓热闹极了。
几天后,新任务很快就来了。
苍龙小队例行战前会议。
变异生物的资料还是大同小异,孟景曜眼尖地从一堆照片中抽出来一张,对夏时凉说:“看这个。”
夏时凉冷不丁对上硕大的巨型水蠊照片,吓得小小惊叫了一声,捂着胸口气呼呼地说:“孟景曜你无不无聊啊!”
苏小北看到巨型水蠊,眼睛一亮,抓起照片就往嘴里塞。李寒竹眼疾手快地抽出照片,然后把苏小北按在座位上,熟练地掏出纸巾擦了擦他的口水。
苏小北挥动小手向“妈妈”介绍巨型水蠊,说:“好吃的。”
李寒竹面无表情地拒绝他:“不能吃。”
倒是听到苏小北介绍的边铠谟看着照片出神了。
龙柏澄说:“这次的任务比较复杂,上级表示如果遇到危险必须及时撤离,以人员安全为首要目标。”
孟景曜说:“我懂,打不过就跑的意思。”
“我先简单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想必你们也知道一般我们开拓者都是与先行者接头,很多原始信息都是他们提供的。但是在与圣殿交界的区域,很多驻扎在那里的先行者离奇失踪了。传过来的信息就是,有个地方能迷幻人,进去之后会迷失方向有去无回。上面派我们去探一探情况。”
李寒竹问道:“失踪的只有哨兵?”
龙柏澄看了看资料说:“目前已知情况来说是的。我们这次任务之一是搜查和救援,还有地形勘测。除了我们之后还有其他队伍,他们的任务是要求短期驻扎在那里支援。”
大家都低头研究地图和资料。龙柏澄突然问:“寒竹知道圣殿吗?”
“略有耳闻。具体不太清楚。”李寒竹翻看资料,发现有不少关于圣殿的信息。
龙柏澄说:“圣殿又叫黎明神殿,成立初始他们号称能给人带来光明,是末日唯一的庇护神。他们发展时间也不是很久,但是版图扩张非常快,是目前蓝星最强的组织。”
孟景曜举手说:“等一下,队长,我提一嘴,蓝星最强的不是我们华夏吗?”
骆胤涵说:“我们还是比较实事求是一点,倒也不完全是最强,我们华夏是版图辽阔,但是有很多平民,平均实力来说还是圣殿略胜一筹。”
龙柏澄继续说:“是啊,君主大人为了保护普通人可是费了很大的资源。但是圣殿不一样,他们的核心只有哨兵和向导,没有普通人。这些人最开始是末日之后聚集到一起的赏金猎人和雇佣兵,他们靠掠夺资源发家,后来慢慢形成了一定规模的组织。然后建立了一座很大的地下城。后来有很多平民寻求圣殿的庇护,给他们提供了很多劳动力,让他们进一步扩大。”
“这个我知道。”孟景曜说,“我听说地下城还是他们抢来的!别人本来是要建世界最大的底下游乐场,结果现在被圣殿变成了最大的地底军事库!”
龙柏澄说:“小铠以前是圣殿的赏金猎人。”
众人齐齐看向边铠谟,没想到他不显山露水的,居然还有这层身份,这让大家很好奇他的经历。
“铠哥怎么会在圣殿当赏金猎人?”
边铠谟在众人的目光中,淡定地给出了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他们管饭。”
孟景曜感慨道:“不愧是铠哥,吃货人设永远不倒。”
龙柏澄说:“我是在一次任务中遇到的小铠,感觉他不像圣殿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交手了几次之后我对他的身手还是非常认可的。后来不打不相识,问了情况之后我跟他说我们也管饭,食物种类丰富,不仅能随便吃,而且我们的工作不需要每天去杀人,基地包吃住还有五险一金和休假。后来他就跟我到了这里。”边铠谟点点头。
龙柏澄说:“外面还有很多小组织,那是末世之后民间自发成立的,一般是由几个哨兵和向导作为核心人物。上级要求招揽这些组织,由点成面,进一步扩大我们的安全区。当然,若是他们不同意归拢,也不强求,毕竟人员要考察之后才能进入华夏流程也是很复杂的。这次任务地点在边境,有很多平民,切记不要和
', ' ')('普通人发生冲突……”
这一次的会议时间特别长,大家对所有的计划安排得都非常详尽。只是在人员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夏时凉双手叉腰道:“我也要去!为什么不让我去!”
林璋祺说:“向导去边境前线太危险了。”
“你们不是说向导不让上前线吗,那为什么寒竹哥哥可以去?”
众人沉默了一秒,突然醒悟过来,主要是李寒竹这几天跟着他们一起训练,而且一点不落下风,还暴打了好几个哨兵,大家一时之间都忘记了他也是向导。李寒竹的存在意味着给所有的队员上了一层保险,这是筑城者最强的后盾给予的安全感。龙柏澄可不想因为限制夏时凉而放弃让李寒竹同行,最后在利弊权衡下,也同意了让夏时凉加入此次行动。
“带一个治疗属性的向导不是一件坏事。”李寒竹说,“行动过程中让璋祺留意他,有人保护就够了。”
林璋祺简直求之不得,马上说:“放心交给我吧!”
现在麻烦的就是苏小北了,他们出任务后无人照看,所以要把他先送回研究所。孟景曜自告奋勇承担送苏小北回去,他说:“这个我熟!挥泪告别嘛,我保证把他安全送到,也不让他生气觉得是我们抛弃了他。”
李寒竹无奈地说:“曜仔,他只是年纪小,但不是傻子。”
“放心吧偶像,我办事最靠谱了!”孟景曜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把苏小北哄走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苍龙小队连夜出发了。
与圣殿交界的地方名叫庆城,南接北溟,北临阁断山脉,西边就是圣殿的地上城市,地形极其复杂。庆城地形以山地和丘陵为主,地势高低起伏,城市内部的山丘广布,类型复杂,地形崎岖,高差悬殊,河流纵横,切割强烈。
坏处,地形太复杂了,人类建筑困难。好处也很明显,庆城末世之后受到的冲击最小。阁断山脉抵挡了大部分的变异生物,在北溟之外还有三条大江稀释了被污染的水源。在哨兵和向导出现之后,庆城迎来了发展的巅峰,之前很多普通人很难完成的基础建设工作由哨兵承担之后,让庆城焕发出了磅礴的生命力。只是庆城和圣殿的边界处一直以来就很不太平。
车内。
龙柏澄说:“圣殿这几年发展全靠打仗,他们什么都卖,不仅卖武器,还卖哨兵。”
“卖哨兵?什么意思?”孟景曜问。
李寒竹闭目养神中,听到他说话,微微睁开眼,说:“哨兵对于统治者来说,也是武器,只不过是肉做的而已。”
孟景曜大为不解,说:“不是,那这些哨兵就心甘情愿被卖掉,去帮别人打仗吗?”
“这不是还有向导么。”李寒竹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精神疏导,从另一方面来说,还可以精神控制。对于支配者来说,掌控,摧毁,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怕的就是这个。”龙柏澄神情略显严肃,说,“所以大家切记一定要带好屏蔽器,定时让寒竹和小夏做精神屏障。”
孟景曜转过头问边铠谟:“铠哥,圣殿到底是些什么人,我们这次行动,应该会碰上他们吧,那里有你的老朋友不?”
边铠谟思考了一会,说:“都是疯狗。”
李寒竹本来昏昏欲睡,突然睁开眼,对着开车的林璋祺说:“靠边停车!”
事发突然,林璋祺没有多问,车在路边停下了,问道:“怎么了?”
李寒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车打开后备箱。孟景曜和夏时凉也不明就里地跟下车。夏时凉看到后备箱的情况,小小惊呼了一声:“天哪!”
一个人蜷缩的后备箱内,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瞒过车内所有哨兵的感知上的车,又在车里潜伏了这么久。
塞满了装备的后备箱本就狭窄,那人也不嫌挤得慌,听到动静之后还欲盖弥彰地把头埋得更深了,但是头顶的狼耳朵没有被压住,从手臂的缝隙中弹了出来,摇摇晃晃。
“苏小北?”
“你怎么在这里?”李寒竹把他拉了出来,“曜仔不是把你送回去了吗。”
“是啊,你不是在研究所吗,怎么跑我们的后备箱来了。”孟景曜挠了挠脸,语气不自然地说,“啊,他怎么跑这里来了,研究所的人也太疏忽了,不过小北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也能被你想出来,你居然知道藏后备箱跟我们出来,果然是高智商的小朋友哈哈哈……”孟景曜最后干笑几声。
车上的骆胤涵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要说真的蠢,还得是孟景曜。在范围之内的所有人都能被他听到心声,但是苏小北心思单纯,没什么心理活动,所以骆胤涵一开始也没有发现后备箱还有个人。但是架不住罪魁祸首的教唆犯孟景曜思维太活跃了,想不听到都难。
看穿了一切的李寒竹深吸了几口气,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孟景曜结结巴巴地说:“偶像你别看我呀,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小北咬着手指,泪眼汪汪地说:“妈妈……我也要一起去。不要和妈妈分开……”
', ' ')('然后抱住了李寒竹的大腿。
车已经开出来好几个小时了,把苏小北送回去也不太现实,李寒竹只能说:“先上车吧。”
苏小北听到这话,尾巴嗖的一声就立起来了,明明是狼尾,但是快乐地晃动起来跟狗尾巴似的,跟孟景曜的捷克狼犬同出一辙。苏小北终于如愿以偿地抱着“妈妈”坐车了。
尽职尽责的司机小林小声念叨:“超载了诶,这次回去之后再搞个容量大点的车吧。”
而孟景曜一路上想破了头都没有想明白,偶像到底是怎么发现后备箱有人的。
庆城的地形比大家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地图和导航完全失灵,明明指示已经到了基地,但是入目的是一个荒芜的村庄。
“信号变得好差。”坐在副驾当领航员的林璋祺说,“断断续续的,而且我们的坐标点一直在跳动,完全无法定位。”
这个废弃村庄没有一点基地的影子,还透露些许诡异。道路是新修的,但是街道两旁破败的房屋摇摇欲坠,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藤蔓。
孟景曜跳下车说:“我去看看。”
龙柏澄说:“小骆你跟他一起去。”
两人在村里转了一圈,这里确实荒废了很久。村庄的中心有一座古老的祠堂,屋顶的瓦片已经残破不堪,露出了里面腐朽的木头。祠堂的大门紧闭着,但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昏暗的光线和散乱的祭器。两人靠近的时候,祠堂内的一个小钟发出了低沉的呻吟。
孟景曜和骆胤涵也算是老搭档了,两人面对这种诡异的场景也是处变不惊,孟景曜还常规操作开玩笑道:“是不是有冤魂看到了我们在击鼓鸣冤呀。这种情况下我们进了门,出去之后就会发现外面起雾了,然后找不到队友迷失在村里。”
冤魂是没有的,一只硕大的甲虫从破钟里爬出,被孟景曜烧死了。
但是他们出门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村庄确实起雾了,停在路边队伍的车隐隐约约。
“啧,大中午的起什么雾,让你别乌鸦嘴。”骆胤涵说。
孟景曜挥了挥拳头说:“山城嘛,气候变得很快的,小骆哥你不会是怕了吧。不要慌,实在不行我们物理超度他们。”
两人回车上之后,和大家讲了一下看到的情况,这里肯定不是基地。
闭目的李寒竹睁开眼,说:“基地应该在我们脚下,山城比较立体,地图没有办法显示高度落差。找个路往下开吧。”
孟景曜凑过来问:“偶像你怎么知道的?你来过这里吗。”
李寒竹没有多做解释,只说:“以前来过,但是这里变了很多。”
夏时凉扒在窗口说:“你看这路也是新修的,村里人估计都拆迁了吧。”
龙柏澄开着车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面前出现了好几条通往不同方向的路。领航员林璋祺说:“岔路太多了,我们找个人多的地方下去问问路。”
坐车这么久大家也都有点疲惫了,反正已经到了庆城,找基地也不急于一时,龙柏澄减速停靠在路边,说:“都下车休息一下吧。”
李寒竹下车后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不知为何,到了庆城之后他一直感觉很疲惫。伸完懒腰后一回头,发现骆胤涵在盯着自己,李寒竹挑了挑眉,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骆胤涵靠近他,趁无人注意时在他腰侧捏了一下,说:“腰好细,别勾引我。”
李寒竹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光天化日调戏自己,还倒打一耙说自己勾引他,其他队友都没这个反应。李寒竹扭头看向一边,结果发现边铠谟也在看他。
边铠谟注意到李寒竹的视线,不自然地转过头,脸居然微微红了。
李寒竹一头雾水,才疏导过的哨兵,没有这么快进入结合热吧,骆胤涵不正经就算了,怎么连边铠谟都变得奇奇怪怪。
车辆停靠的附近是一些居民楼和小花园,有几个小孩在玩耍,看到停下来的车,他们都好奇看着他们。
孟景曜微笑着上前,说道:“小朋友们,你们怎么自己在这里玩呀,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小孩们警觉地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人突然喊道:“是哨兵!”
他一呼百应,其他小孩都尖叫起来。“快跑!”
“救命啊,哨兵打人了!”
“呜呜呜我要找妈妈!”
“……”
孟景曜傻眼了,他长得没有这么吓人吧?他手足无措地想解释,结果小孩们一溜烟全跑没了。
“啊不是这些小孩怎么回事啊,我有这么吓人吗,怎么看到我就跑,还哨兵打人了,我哪里打人了,怎么睁眼说瞎话。好吧,小朋友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这个教育没有问题,但是这也太伤人心了吧……”孟景曜备受打击,抱着李寒竹求安慰。
李寒竹摸了摸他的头,说:“这里靠近边界,小孩警觉很正常,别太在意,我们问路还是要找大人。”
苏小北模仿李寒竹的手势,拍着孟景曜的大腿念叨:“乖
', ' ')('。乖。”
众人又沿途走了一段路。突然,那些小孩又折返回来了,不一样的是他们身后跟着五个拿着棍棒的女人,这群人表情义愤填膺,来势汹汹。
“就是他们!”带头的小孩指着苍龙小队的人说。
其中一个女人凶狠地说:“哨兵,滚出九龙!”
林璋祺小声解释道:“这里是庆城的九龙区。”
龙柏澄上前去跟他们交涉:“你好,我们是中心派来的开拓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些人根本不听他说什么,反而个个都举起了武器,做出鱼死网破的姿态,说:“你再靠近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你们打死我也没关系,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看哨兵恶毒的嘴脸!我告诉你们,我们虽然是普通人,但是不会屈服的!”
他们个个眼睛通红,仿佛面前站的都是什么仇人。
苍龙小队的大家互相对视了一下,看这些人情绪这么激动,大家察觉到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普通人对哨兵这么排斥,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现在算是明白了出发前上级告诫的话是什么用意了。不要和普通人起冲突。
“好好,我们马上走,你们别激动。”龙柏澄让步了。
这些人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按理说华夏这几年发展得很好,大家都丰衣足食了,就算庆城地理位置特殊,也不至于有人吃不起饭瘦成这样。
正当众人冲突的时候。
边铠谟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了几个鸡腿,又翻出来几根铁棍,三下五除二就在空地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加入木炭之后就齐活了。孟景曜现在跟他一起做饭默契十足,都不用边铠谟特意提醒,他很有眼力劲地在放入木炭后就打了个响指升起了火。鸡腿被火烤之后发出滋滋的响声,边铠谟还很有闲心地涂油撒料。
众人被他的操作惊呆了。
边铠谟开口说:“到饭点了。”好合理的解释!
围观的小孩们咽了咽口水,看到原地做饭一点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哨兵们,他们气极了,几个小孩捡起路边的石头朝边铠谟扔去。李寒竹微微够了勾手指,石头打在了无形的屏障上。
一切都被苏小北看在眼里,经过多日相处,苏小北不仅不怕边铠谟了,还把他归为“自己人”,因为这个不爱说话的哥哥经常给他做好吃的。苏小北龇牙咧嘴朝这些人扑过去,还说道:“你们是不是找削!”
结果被李寒竹提着衣领拉回来了,“谁教你说这个的,礼貌一点。”
小孩和女人们都很生气,但是也没有离开,而是眼巴巴地看着。
孟景曜善解人意地问:“你们要吃吗?”
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孩子嚷道:“华夏是邪恶的殖民者!我们才不吃你们的东西!”说话间他流出了一大串晶莹的口水条。为首的女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哨兵没有主动攻击他们,还拿出食物诱惑,这些小孩和女人在旁边踟蹰半天最后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问不到路,小队只能自行寻找。又转悠了半天,依然没有看到基地的影子,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
孟景曜说:“好奇怪啊,他们好像对哨兵很抗拒,是不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本来想找个旅店住宿,但是店家看到他们之后都拒绝了,更有甚者拿着扫把赶他们出去。
“拒客,能不能投诉啊。”林璋祺的衣服被溅了不上脏水,吃了一整天的闭门羹的火气都来了,林小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李寒竹说:“你们没发现吗,出来的都是妇女儿童,这边的青年都去哪里了?”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派最有亲和力又不是哨兵的李寒竹和夏时凉分头去问问什么情况。
夏时凉长得可爱嘴巴又甜,对这种事情完全是信手拈来。
李寒竹看着这地方眼熟,循着记忆来到了一户人家前。小院子里,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坐在凳子上摘菜。
她看到李寒竹,这里很少遇到生面孔,她警觉地停下了手站了起来。
“罗嫂。”李寒竹唤她。
罗嫂的右眼灰蒙蒙的,明显视力不好,她仔细地辨认眼前的人,往前走了两步,拉住李寒竹的手,问道:“是寒竹吗?”
“是我。”
罗嫂突然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会,说:“你可算回来了!自从你们走了之后,这里就出大事了……”
“你别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庆城因为地理优势,是非常优越的战略地,易守难攻,当年刘晟和李寒竹在这里建立了好几个军事基地来对抗圣殿。罗嫂东一头西一头说了一些筑城者撤离后的事情,她的叙述没什么逻辑,但是李寒竹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这几年在庆城的哨兵经常暴走,破坏力极强,还伤害了很多普通人。
李寒竹问:“向导呢?”
罗嫂迷茫地说:“什么向导?”
“像我这样的人。”
', ' ')('“没有向导。”罗嫂摇了摇头,说,“寒竹,你是我见过的唯一的向导,只有你在才能管得住他们。你这次回来是来镇压他们的吗。我们像上头反应了好几次了,一直没有人来解决,我养在后山的牛都死了好多。”罗嫂开始碎碎念了,她这个年纪的人,絮叨起来就没完。
队友还在等他,李寒竹只好告别。
罗嫂忧心忡忡地说:“听说今天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哨兵到处找人,寒竹你要小心点啊。”
这个小地方,信息倒是传的很快。李寒竹说:“他们是我的队友,都是好人。我们是来帮大家解决问题的。”
“都是好人那就好。”罗嫂抹了一把泪,说,“你别急,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李寒竹推脱一番后,趁着罗嫂进屋,马上离开了。
夏时凉那边问到的情况也差不多。“我去了这边的一个饭店,老板说哨兵很危险,还问我是不是被挟持了,他可以帮我报警,但是这边的警察估计也干不过哨兵,然后他给了我一根棍子说让我防身。老板觉得帮不到我,很愧疚,于是送了我很多吃的。”夏时凉提着一袋食物,手指都被勒得变白了,看得出来老板是真的很大方。
龙柏澄问道:“寒竹你怎么看。”
李寒竹说:“没有向导的哨兵就是未开化的野兽,结合热会让他们失去理智,做出野兽般的举动,看当地居民的样子,他们对哨兵的厌恶和恐惧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我们要尽快找到基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基地的向导去哪里了,哨兵们为什么暴走,对普通人造成的伤害能不能弥补……”
龙柏澄指挥道:“天也黑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扎帐篷休整一下,璋祺你把目前遇到的情况做个简单的汇报发给我们基地。”
“这里没信号啊队长!”林璋祺捣鼓着设备,无奈地说,“我们和基地完全失联了。”
黑夜中远处的山脉深处,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或鸟儿的夜鸣,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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