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十几日没有休息,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就直接倒了下去。”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连简单的亲吻都没有……”
话音一落,鼓足全力挣脱开府兵的束缚,抢过一个军兵腰间的挎枪,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对着自己的心口猛开了一枪。
“砰!”
没想到肖筱会突然动手,夏楚心脏猛然一颤,条件反射地将爵泰康地脑袋摁在了腿上,以免让他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可爵泰康不傻,他知道眼前这一幕发生了什么,更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父亲的儿子,所以他不敢哭出声。
只能抱着夏楚的双腿用力咬着下唇无声的哭泣着,而这一幕,将会成为他一辈子也难以忘掉的噩梦。
……
回医院的路上,夏楚斜靠在后座,脑袋轻磕在一旁的车窗上,望着窗外急速后退的街景,心底有些落寞。
肖筱死了,爵泰康留给了高副官,让他安排人送出平城,直至送到南城的码头与肖筱父亲派去的人接头。
原本她担心高副官会对爵泰康动手,可爵镇南一而再地保证说会将他安全送到南城。
毕竟是他疼爱了五年的孩子,即便是不是他的亲孙子,可对爵泰康还是有一份异样的感情。
所以,他不会把肖筱的过错强夹在一个孩子身上。
见爵镇南说的诚心诚意,再加上爵铭也不让她管爵泰康的事情,她就将爵泰康留到了都督府。
可她不知道的是,爵泰康并没有被带去到火车站,而是被爵镇南亲自带到了齐云山。
不知道爵泰康不是爵铭的儿子之前,爵镇南认为一切都无所谓。
可当知道爵泰康不是他爵家的血脉时,那么爵家余下的血脉就显得十分珍贵,就比如六年前被肖筱的人弄掉的那个孩子。
在爵镇南看来,那就是他的孙子;若当时那个孩子没有死,到现在已经六岁了。
而现在爵铭和夏楚变成这样,也都是肖筱一手造成的。
所以,他要替爵铭做了爵铭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那就是拿肖筱的儿子去给夏楚的儿子献祭。
而爵泰康,一直以为自己会被送到外公身边;可看着越来越荒凉的道路,顿时慌了神。
忙伸手去抓门把手想要跳下车,却被爵镇南眼疾手快给抓住了手,“干什么去?”
阴鸷狠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爵泰康吓得缩了缩脑袋,哭着祈求道,“祖父,我要见阿姨,阿姨说要送我去见祖父的,我要去见阿姨……”
见爵泰康在这个时候竟然不断地想见夏楚,爵镇南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一开始,你不还骂她是贱人吗?为什么现在要见她?”
“怎么?看她愿意帮你,你就赖上她了?”
“我告诉你,夏楚心疼你我可不心疼你,你在我爵家享受了五年不属于你的疼爱,现在就是你还回来的时候。”
“当初你母亲让人把夏楚的孩子给弄掉了,爵铭不是想拿着肖筱的血为他的儿子去献祭吗?”
“既然肖筱已经死了,那么只能用你来献祭了。”
“你看看,她多傻啊;你是她仇人的儿子,她竟然还竭力保下你……”
说到这里,爵镇南深凹的眼底满是无奈。
对啊,夏楚是真的很傻,若是一般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把仇人的孩子也给除掉,可她却生生放走了她。
若不是爵铭坚持,怕是她自己都会亲自去送了。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没有看清夏楚,把她想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只知道魅惑爵铭,让其不思进取,只专注于情爱。
直至今天,看到她的所作所为,他终于明白了爵铭会这么爱她的原因。
因为她无论对谁,都始终保持着一份善心。
哪怕是对自己,虽然说话难听些,却依旧是没有恶意的。
想到这些,爵镇南不自觉地长叹口气,扭头望向不断哭闹的爵泰康,眉间升起一股戾气。
漆黑的双眸危险地眯起,浑厚的嗓音威胁味十足,“不要怪我狠心,一切都是你母亲犯下的罪孽,不仅欺骗了我,更伤害了我们爵家的子孙。”
“你有这个结果,也算是对夏楚失去的那个孩子有了交代……”
就在这时,车辆停了下来;继而,高副官的声音刹时响起,“都督,到了!”
爵镇南抬眸看了眼陡峭的山崖,闭眼扭头,“带下去吧!”
“是!”恭敬地颔首,高副官迅速打开车门,一把扯住哭闹不止的爵泰康,将他强行抱到了山崖边。
紧接着,一个响亮的枪声响起,在空旷的山中产生了无数回音,同时,爵泰康的哭闹声也戛然而止。
爵镇南攥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想到以前对爵泰康的疼爱,心底是又愤怒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