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夏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窗口发呆,对于傅仲的主动讨好视而不见,对于他的关心爱护置若罔闻。
只是静静的呆滞着,好似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期间,夏楚想了许多种让傅仲对她放松警惕的方法,可都被她给否决了。
傅仲杀了她那么多在乎的人,她无法对他笑脸相迎、更不会假意委曲求全。
更何况,傅仲心机深沉、精明狡诈,不是她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打动的。
他知道自己有多恨他,若是突然对他好言好语、他肯定会更加警惕。
倒不如跟随本心对他冷眼相待,才会让他稍稍懈怠些。
直至火车靠站,为防夏楚挣脱逃跑,傅仲给她戴上了手铐,并且温声抚藉道,“等到了海上我就给你拿下来。”
当你真正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就连听见他的声音都是反感的,对于现在的傅仲夏楚就是这种感觉。
厌烦到无法忍受,反感到胃里泛酸。
憎恨地皱了皱眉,夏楚连看都懒得看傅仲一眼,紧抿着红唇静静地跟着下了火车。
下火车的站点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南城,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城镇。
夏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想寻找机会伺机逃跑,准备随意找个电话告诉爵铭自己还活着。
可火车站外早就安排了人来接应,夏楚还没找到逃跑的时机就被塞上了车。
气闷地端坐在车内,垂眸看向手腕上的手铐,夏楚咬唇沉思着什么。
见夏楚自从知道了事情真相就一直静默不语,傅仲剑眉微颦,伸手去抓住夏楚紧攥的小手。
可就在指尖触碰的那一刻,夏楚立即将手给挪开了。
傅仲指尖微顿,摩挲了下指腹,颇为无奈地将手再次放回到膝盖上,温声相劝道,“别愁眉苦脸了,东瀛冬暖夏凉、风景优美,你去了一定会喜欢的。”
夏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窗外,冷漠的脸上像是写满了四个字,‘懒得理你!’
东瀛是日本别称,她身为国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小日本的国家。
见夏楚不想说话,傅仲也不强求,抬眸看向前方的道路,亮黑的眸子波谲云诡。
……
车辆缓缓停靠在码头,夏楚下车后环视了眼四周。
此时是傍晚时分,天空中像是披上了一层橙色的纱衣,红彤彤的太阳挂在西天,围着它的是一片片泛出红晕的云彩。
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映射着西斜的太阳,波光粼粼地闪烁着橙色的光亮,看上去尤为好看。
可夏楚的视线却落在了码头前停靠着那艘、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渔船上。
若不是开车的司机将行李往渔船上搬,她肯定不会想到这艘渔船和傅仲有关系。
夏楚狠狠地咬了下后槽牙,看来,傅仲还真是把每一步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走吧!”
耳边传来傅仲沉冽的声音,在夏楚还没反应过来时胳膊就被抓住了。
猝不及防被傅仲的力道往前带了几步,夏楚立马站定脚步,语气中尽是嫌弃,“我不坐这种船,又脏又腥,臭死了。”
傅仲微微挑眉,深色的瞳孔静静地打量着夏楚,似乎是想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停顿片刻,再次拉着夏楚往渔船上走,悠悠然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坐这种船的。”
再次被抓着走,夏楚怒气填胸,用力扯出自己的胳膊,声线中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意,“你别碰我。”
快步朝前走了几步,尽量与傅仲保持距离。
见夏楚对自己避如蛇蝎,傅仲眼底隐约浮现出淡淡的哀愁,却及时被他隐藏了起来。
大步上前,跟着夏楚走上渔船坐下。
渔船很小,只能坐得下四五人,夏楚和傅仲坐在渔船里面,白莲和两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渔船尾部,头部还坐着正在划船的渔夫。
渔船缓缓往大海中央行驶着,眼看着离码头愈来愈远,傅仲拿起钥匙将夏楚手腕上的手铐打开。
从准备好的食盒中拿出一包糕点递给她,“距离换船还有将近六七个小时,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冷瞥了眼递来糕点,夏楚厌恶地蹙眉,扭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心底沉闷到了极致。
怎么办?
她没有逃掉、更没有办法通知爵铭自己还活着。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爵铭一定以为她已经死了吧!
毕竟,傅仲做了这么周密的安排,肯定不会让爵铭有所怀疑的。
更重要的是肖筱还在爵铭身边。
她和傅仲有联系,如果被傅仲抓住什么把柄威胁、或是给她也注射一针毒剂,肖筱肯定会帮助傅仲对付爵铭的。
一想到这些,夏楚心情焦躁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