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一个雅间内,爵铭端坐在窗口,手中拿着一块深灰色的软布,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黑色手枪,眼中迸射着残忍又得意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胆颤心寒。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唯一陪伴着他的也只有手枪了。
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喜欢擦拭着手中的枪,犹如像是在对待难得的珍宝一般。
而这把手枪,是从国外通过非正常渠道买来的消音手枪,在国内有钱都买不到的;就连傅仲,也搞不到这种货。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用这把手枪悄无声息地杀了顾南川。
可他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只是因为夏楚。
怕她见到顾南川的死亡会有心理阴影,更怕她会害怕他杀人。
但是,如果明天真的无法分开他们两个的话,他就只能开枪了!
受伤的心可以再修复,但杀顾南川,这次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否则的话,以后会更难杀他的。
更何况,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一直这么如胶似漆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敲门声,紧接着门便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
孙宾把手中的梁非夜用力往前一推,随后就把门‘砰’的一声再次给关上了。
孙宾用的力气极大,把梁非夜给推了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直到稳定脚步后,才抬眼看向端坐在窗口的爵铭。
见他此时正低头擦拭着手中的手枪,浑身散发着一股嗜血的寒意。
梁非夜脚步一顿,吓得忙后退两步,“少……少帅……”
本来面对爵铭就有心理阴影,再加上眼前的画面太过惊悚,梁非夜就更害怕了。
能明确地感受到他全身上下透出的那股寒冰般地冷意,就那么诡异地坐在那里,有种吸血鬼伯爵一样的感觉,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对自己的脑袋上射一枪。
而爵铭只是低着头纹丝不动,就像没有看到梁非夜、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依旧缓缓地擦着手枪。
若有所思地端详着手中的消音手枪,看上去十分宁静,而他那双阴沉而危险的眼睛,却闪烁着狠毒、怨憎的光芒。
以往每次见到爵铭,他要么就是暴怒地看着自己,要么就是阴恻恻地紧盯着自己,从没有过这么冷静的时刻。
可就是这份冷静的淡漠,却更让梁非夜有些心慌意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总觉得,这是他死亡前最后的宁静。
直至三分钟后,爵铭把深灰色的软布扔在了地上,缓缓起身正视梁非夜。
淬了毒一般的眸子对上他那惊恐的目光,爵铭略微抬着下颚,面无表情一步步朝他走去。
看着爵铭朝着自己走来,深邃的眸子透着残忍和嗜血,再配上他那修长的身形和冷酷的面庞,犹如地狱归来的撒旦一般。
梁非夜忍不住再次后退一步,低眼看着他手中的黑色手枪,顿时大惊失色,战战兢兢地开口想要解释一两句,“少,少帅……”
可话说出口,他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脑袋像是卡壳一般什么都想不到。
感觉现在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爵铭就是那个屠夫;屠夫手中拿着锋刃的刀,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爵铭踱步走到梁非夜的面前,把黑色手枪抵在他的下巴上,稍一用力把他的头给抬起,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
看到他眼中的惊恐不安、冷声质问,“我就这么可怕?”